舒家,
李巧坐在堂屋门前手拿针线,只见那根针在鞋底与鞋帮之间上下穿梭,不一会儿,两者就被缝得严严实实。
她抓着鞋帮用力扯了扯,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将棉鞋子放在一边。
抬头看向院外时,手捏着针熟稔在发丝间刮了刮。
没瞧见俩孩子的身影,又拿起另一只鞋,低头继续缝合。
不过片刻功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抬眸看去,面上瞬间露出笑意。
“还知道回来?”但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责备。
自立早就被骂皮实了,一头扎进屋里,抱起水壶就往自己嘴里灌水。
见他这架势,气的李巧一个鞋底砸过去,
“都说了不许抱着水壶喝,你这样喝让别人怎么喝?”
舒自立抱着水壶嬉皮笑脸的躲开,越发得寸进尺,
“那正好,我屋里还缺个壶,给我用不就得了!”
舒苗看了眼斗嘴的母子俩,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的关上院门。
虽然月儿湾民风淳朴,但毕竟是谈事情嘛,总得避着人点。
片刻之后,三人凑一起各忙各的事,说话间,就聊起了栽种的天麻终于开花的事。
有自立这个时刻都在活跃气氛的乐子人在,根本就不用担心冷场。
“哎呀,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成天的跟王大夫瞎捣鼓,也没说学点傍身的医术什么的。”
“就说这天麻,这都多少年了,也没见搞个成果出来。”
“就是开个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你说今天……”
就在他兴致勃勃要把舒苗干的那什么“授粉”,拿出来笑一笑的时候,忽地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一个激灵,整个人就清醒了。
李巧到没注意到俩孩子之间的眉眼官司,手上依旧忙着飞针走线,闻言只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好歹人一直在想办法给家里减轻负担,每年弄的桐子,栗子和各种山货哪样不是钱?”
“你倒是机灵,你这些年又干了什么可得意的事?”
“还不赶紧说来我听听,让我好知道你到底长了多大的本事。”
自立被自家老妈的一通数落给说的面红耳赤,依旧不死心的挣扎,
“这能一样吗?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我在家里又是做饭,又是收拾菜地,又是养猪的,我哪里就没有贡献了?”
“嘿,你还犟嘴?哪家孩子不干这些事?”说着李巧手中的针就照人扎去。
吓的自立把手中的菜一甩,连滚带爬的躲到了舒苗身后,还作死的探头出来反驳,
“你还说我呢,要我说,就属大哥最懒了!”
“一年到头的也不回来一次,难得回来一次,就成天窝在屋里,也不说搭把手家里的活!”
李巧被他这话说的脑子一懵,来不及多想,注意力就落在了儿子竟敢顶嘴上。
气呼呼一拍大腿,直接进行精准攻击,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
“你要是考上中专,我也照着这个待遇照顾你!你倒是考一个给我看看啊!”
自立早已总结了一套,属于自己的转移攻击的话术,闻言更加不服气了,
“你倒是会想,人中专学校每年也就给一个名额到咱公社,你倒是贪心,竟妄想咱家三个都考上中专!”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做梦都没敢做这样的美梦!”
李巧心中的那点火气,直接被他这么一笑给吹散的差不多了,嗔了他一句,
“还有没有点志气?就不能想着再努力点吗?”
“我倒是想努力,可学校不允许我把舒苗栓身旁,整天整天给我辅导功课,我也没办法啊!”
听着他的搞怪,舒苗上扬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
可转念一想到这家伙的学习越来越难带,不禁也有些头疼。
“真是美的你,就你那稀烂的成绩,还中专,眼瞅着高中都考不上,还是别给你妹拖后腿了!”
李巧虽然心里担忧小儿子的未来,可学习这事都是天生的,只象征性说两句就没再理他。
正了正脸色,转头看向存在感不高的舒苗,面上也带上了一丝认真,
“我跟强子问了中专名额的事,说是负责上报的老师还是赵生,我们也该准备起来了。”
就是这个赵生实在心黑,每个经他手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