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给小狗玩的竹球,陆晏廷编好之后,蹲在廊下,把球丢给那只小白狗。
小狗看见了,立刻叼起来往陆晏廷身边跑。
陆晏廷拿过那球,将它丢得更远,小狗又跑到更远的地方去捡,双方乐此不疲。
小葫芦站在一旁,一脸兴奋地拍拍手:
“猪猪真厉害!爹爹,你让我也玩一下!”
陆晏廷便把小白狗叼回来的球递给他,又叮嘱他道:
“小葫芦,别让它进屋搞破坏,你娘看到要生气的。”
小葫芦接过球,像模像样地扔出去,看小白狗远远跑走,他道:
“猪猪才不会呢!它听葫芦大王的话!它是葫芦大王的大将军!”
陆晏廷压下眉,淡淡看他一眼:
“什么葫芦大王?”
“你还不改是吗?”
小葫芦看他那严肃的样子,默默收了声,但片刻之后,还是哼哼唧唧地绕着他转圈:
“爹爹你怎么黑成这样?脸上还长草啊?”
陆晏廷听到小葫芦这话,摸了摸自己有些刺挠的下巴,脸上严肃的神情寸寸瓦解,失笑道:
“爹爹回来的路上晒黑的,脸上不是草,是胡子,你娘亲想看看爹爹留胡子长什么样,一会儿她就刮了。”
陆晏廷在外征战一年多,肤色比之前黑了许多,人也壮实不少,此刻他静静蹲在廊前,看着不像从前那个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清贵公子,倒真像是个气势凛然的武将了。
听陆晏廷说完,小葫芦也摸摸自己的下巴,那里十分光滑,什么都没有。
他不甘心,又摸到自己的眉毛:
“给我刮刮可以吗?”
陆晏廷直接拒绝:
“不可以。”
小葫芦也没在意这个,他蹲下身,捡起猪猪放下的球,只说:
“那好吧。”
与此同时,西侧间的小葡萄睡醒了。
此刻暖阳正好,江近月抱着她出来晒太阳,小葡萄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江近月边走边问陆晏廷:
“她在说什么呢?要是我能听懂小葡萄说话就好了。”
陆晏廷站起身,抱过小葡萄,在廊下轻声哄她,语气是对小葫芦从来没有的轻柔:
“小葡萄,娘亲问你,你在说什么呢?告诉爹爹好不好?”
江近月顺势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小葫芦立刻围到她身边道:
“我可以听懂妹妹说话!”
江近月“哦”了一声,好奇地问他:
“那小葫芦,妹妹在说什么呀?”
小葫芦仰起头,骄傲地说:
“妹妹说晚上要去大酒楼吃饭饭!”
江近月颇有些无语,她拉过小葫芦的手,认真地同他道:
“不是我不带你去,实在是你吃得太多了!我问过医官,如果现在不狠心给你减减的话,你长大以后真的会变成大胖子的!不信你问爹爹!”
陆晏廷赞同地点点头,刚想同小葫芦说话,却见小葫芦一跺脚,有些生气地说:
“又说这个!”
小葫芦一点也不爱听,牵着猪猪跑了。
……
陆晏廷又陪他们在沈家小住几日,等过了中秋,到八月底时,便打算带着他们回国公府去。
沈夫人心中万般不舍,可她却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纵然他们夫妻和江近月没有那层隔阂在,可江近月如今已嫁到国公府,之前回娘家住着,也是因为她身怀有孕,世子又去战场的缘故。
如今陆晏廷凯旋,他们夫妻之间又没有什么矛盾,自然没有不回去的道理,若是在沈府长长久久地住下去,恐怕还会传出许多流言蜚语来。
可是,可是她怕,她怕女儿这一走,就再也不肯回来了。
临走时,沈夫人拉着小葫芦的手,百般嘱咐:
“小葫芦,有空的时候,带着你妹妹还有娘亲,常常过来看外祖母,好吗?”
小葫芦站在门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好的,我还会带猪猪一起,从小狗的洞洞出来找外祖母玩!”
江近月听到这话,简直想踹他一脚:
“你这个小坏蛋,还敢说小狗洞洞!小狗洞洞早就被封起来了!还有,依你现在的身量,你早就钻不出小狗洞洞了!”
陆晏廷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