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追究这事啊?!你能不能说清楚?”
江近月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是说,他不知道是我,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佟香凝狐疑不决:
“你说什么呢?他怎么会不知道是你?”
“他今夜很奇怪,似乎喝醉了,神智不太清醒,竹屋里头黑漆漆的,又没有灯,他认不出我的。”
佟香凝思量了一会儿,借着昏暗的灯,语气没有方才那般紧张,反而多了些试探和威胁:
“好,你就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
“我明白,姨母。”
江近月难受得要命,只想快些应付完佟香凝好去休息,可是佟香凝非要她发誓:
“我要你发誓!绝不将此事外传!好孩子,这件事若是叫人知道了,不但你会被公主处决,没个好下场,我在西府里也是过不下去的,连你妹妹未来的婚事都会被你牵连的,你懂不懂?!”
“我发誓,姨母,我真的真的不会在世子面前提起半句的。”
得了保证,佟姨娘这才抱住面白如纸的她,嘤嘤哭着,又开始追究前尘往事:
“我这苦命的外甥女啊……若不是你那个混蛋父亲犯下事,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宫里,好不容易要嫁人了,那周怀川又出了事,如今还没了清白,你往后可怎么办啊……”
“姨母,我真的累了,你请回吧。”
佟香凝那尖锐的声音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黄鹂鸟,叫人烦躁得很。
“好孩子,你不能累,我们即刻启程吧,你得去外头避避风头。”
佟香凝夜里本就提前让人过来收拾东西了,此刻她雷厉风行地取了件披风给江近月盖上,又吩咐自己的心腹侍女进来拿行李,拉着江近月要往外走。
“我们去哪呀?”
“你先去城外的庄子住几日,放心,我一早就让人去打扫了,快些走吧。”
江近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她拖着走小路去侧门上了马车,马车一启程,她终于坚持不住,靠在佟香凝的肩上睡着了。
佟香凝用披风将她盖好,一双眼丝毫没有倦色,在黑暗的马车中乌溜溜地转,想着怎么将这事隐瞒下来。
好在今日定亲宴,来来回回出入好多马车,方才玉仪和她派去庄子的人也用了马车,届时若是查起来,就说江近月是跟着庄子的人一道走的。
至于眼下这辆马车,坐的其实是玉仪,这样时间上,便不会有人起疑了。
但愿能瞒过去。
不过这是一场意外,佟香凝了解男人,知道那世子十有八九也不会自己将此事抖出去,这样一来,便天衣无缝了。
夜色早已扩张至整个京城,月亮也被积云遮盖,路途一片阴暗,唯有几只萤火虫,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停驻在匆匆出城的马车上,随后又飞向远方。
……
黎明破晓时,暑气还未升起,空气中带着清晨的寒意,竹叶上沾着点点露珠,偶尔有清脆的鸟啼声伴着仆人打扫的声音交错响起。
陆晏廷在竹屋中醒来,大脑残留着宿醉的僵疼,叫他有一瞬的恍惚。
他从未这样醉过。
:()表姑娘孕吐不止,世子他日宠夜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