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他虽然对苏筝妤有几分情意,和陆晏廷多年的交情也不是作假,可是他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在大事面前,他们都一文不值。
赵雪客能迅速作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然后抽身离开,绝对不会容许自己陷入和江家父女一样的境地。
流离失所,躲躲藏藏的日子过了那么多年,他永远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权利才是他最好、最忠贞的朋友。
不过,这赵国的皇帝之位,就算那小皇帝双手奉上,他也看不上,他觉得恶心。
他想要更大的王冠。
赵雪客看着以泪洗面的苏筝妤,垂下头和她平视:
“筝妤,我对你这么好,给你锦衣玉食,你要知足才是,你是我在大魏唯一舍不得放不下的人了,忘记你的父母家人吧,他们不值得你牵挂。”
“你永远在这陪着我,好不好?筝妤,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你父母再反对我们的事。”
苏筝妤的眼中再没有从前对他的眷恋,反而带了一股恨意:
“宁珩,躲躲藏藏的一直是你,不是我!当初我是瞎了眼才被你哄骗,你以为如今看着你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我还会爱上你吗?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愿!”
闻言,赵雪客眸中怒意四起,他猛得捏住苏筝妤的下巴,力气大到像要把她捏碎:
“你说什么?”
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样子,苏筝妤流下两行清泪,终是软了声调:
“我求你了,不要和大魏兵戎相见,可以吗?求你了……”
闻言,赵雪客冷脸将她甩到一旁:
“我看你是糊涂了,筝妤,大魏从来就没有善待过我,我那些所谓的家人也不过尔尔,你父母更是对我……筝妤,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见这样的话,你去外头吹吹风,反省反省吧。”
说完,赵雪客一挥手,让内监把她拖了下去。
苏筝妤被他推倒在地,小臂一阵剧痛,但身体上的痛远抵不过她心中的苦。
她恨恨咬牙,这一刻,她是多么后悔自己几年前对他的真情付出,她居然被这个疯子蒙蔽了那么久……
“宁珩,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赵雪客听到这话,脸上没什么反应,等苏筝妤被拖走后,他悠哉悠哉下了汤泉沐浴,眼中满是侵略。
他已经筹集了几十万兵马,且他在大魏待了那么多年,曾经也是个武将,对大魏了如指掌,他相信,只要他亲征,这一战一定能胜。
等到那魏国皇帝臣服在他面前,等到他杀光当初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到那时,就不会再有人敢置喙他的事了。
一想到即将看见曾经那些他所厌恶的人要屁滚尿流地向他求饶,从他脚下如蝼蚁般奢求他放过自己,赵雪客就浑身舒坦。
陆晏廷,他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从前他们就爱赛马,博弈,不知这一回,会是谁输谁赢呢?
赵雪客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杀意。
不过想到这,他却又懊悔当初太过心软,离开时看在江展救过自己的份上留了那小姑娘一命,没有斩草除根,导致自己的身份那么早就暴露。
否则,若是等到战场之上,他再揭露身份,那该是怎样一幅精彩的画面。
可惜啊……
不过如今的他也不在意了,等他大仇得报,他还要一一灭了各国,让所有人臣服。
如今,只有天下共主的身份,才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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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州。
陆晏廷走后,没人管着他们,江近月和小葫芦一下子没了束缚,日子自由又安逸,过得可舒坦了。
不过没几日,坏处就显现出来,小葫芦越来越调皮,好几回在外头玩得不肯回家,江近月孕期正难受着,又管不动他。
除此之外,江近月自己的起居时辰也混乱了,常常白日睡着夜里醒着,母子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几月前她刚去杭州的时候。
偏生这回肚子里的孩子闹腾个没完,江近月一睁眼就是恶心,一闭眼就是难受。
这日正午,江近月刚喝过苦涩难当的安胎药,准备回床上歇一歇,就听下人来报,说小葫芦在后院玩的时候掉进池子里去了。
江近月当下一个头两个大,急匆匆赶到后院去,就见小葫芦已经被侍卫捞起来了,此刻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池边。
虽说已经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