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苏若锦换上了一副可人的笑颜,快步往苏若离的方向走了过去,接替了琴墨的位置,把苏若离往大厅的中央推着,边走边试探道:
“姐姐,你身子有好些了吗?这几日我可担心坏了。
“我知道都是因为我,姐姐才遭了此罪,但姐姐放心,我以后一定加倍的对你好。”
苏文兴看着此刻姐妹同心的模样,霎时松了一口气,苏若离对于苏家的价值,他比谁都懂。
但在权力面前,钱又算得了什么。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等的。
所以,要让侯府延续辉煌,还是得靠若锦,这一点他比谁都门儿清。
两个女儿,一个弄权、一个搞钱,钱权搭配,不愁侯府将来没前景。
“若离,爹爹知道你心中不好过,但泽钰与你妹妹求到我这来,爹也是为难呀。
“你向来是最宠妹妹的,此刻能想明白,放下心中的芥蒂,这是最好不过的。”
苏若离听着父女俩一唱一和的,不由得唇角一勾,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是想明白了,不值得。”
闻言,楚兆荣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杯子,细细端详着眼前这个让他们楚府陷入麻烦的少女。
不同于苏若锦的温柔可人,苏若离的五官明艳张扬,尽管她如今不良于行地坐在轮椅上,却神情冷静,淡定从容。
哪里有戏曲所说的那般为了自家不肖儿子要死要活的模样?
而且,她说的不值得,是指他儿子不值得吧。
楚兆荣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自个儿清楚得很。
他儿子还自以为把苏家两姑娘玩弄在掌心,以为两人为了他争风吃醋,殊不知,是谁玩弄谁还说不定呢。
这婚事他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退定的,毕竟那人的旨意他可不敢逆。
苏家想把他们楚家做垫脚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苏家也不掂量掂量凭着苏家这破落侯府,能吞得下么?
然而并不是谁都如楚兆荣那般能看事情能如此通透,毕竟能坐在丞相的位置,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此刻的苏文兴夫妇只觉得是他这大女儿今日终于恢复了正常,听话了,也就放心了。
几人互相寒暄了一番,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提及正题。
毕竟此事苏楚两家各有难题,谁先开了口,谁就落了下乘。
倒是楚泽钰很是焦虑,想到方才在静澜院时苏若离的态度,他就愈发没了底气。
他忍不住频繁暗示苏若离主动把定亲信物交出来,苏若离却罔若无闻。
苏若离抿了一口清茶,作为受害者,她才是需要补偿那一方,心中淡定得很。
楚兆荣觉得一道圣旨在苏府上方压着,苏家才是更迫不及待的那一方。
因为谣言楚家已经被迫吞了个忘恩负义的污蔑,可是吃了大亏,自然是不愿意先拉下脸面的。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拉下了脸面,就间接承认了是他们丞相府对不起苏若离,是要赔礼道歉的。
显然真实状况是苏家人贪婪,既不敢得罪皇权,又想笼络太子,还不想丢了他们楚家这份姻亲关系。
虽说这一切有那人在幕后推动,但若非苏家人贪婪,苏家人又如何会中计。
苏文兴夫妇是单纯的觉得对方主动上门的,自然是对方落了下乘,于是也沉着气,谁也没有开口主动提起这事。
最后,沉不住气的人是楚泽钰,他忍无可忍地对着苏若离命令道:
“若离,既然你已经同意了我们退婚的事,我们之前定亲交换的信物,你还是先退回来吧。”
此话一出,楚兆荣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楚泽钰。
若非此刻是在苏家的大厅,他是恨不得立即给自家傻儿子一个大耳光。
罢了,幸亏他对这个儿子也没有期待,谁家没有几个不成器的后辈。
楚兆荣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苏家几人扬起一抹尴尬的笑意,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既然圣旨不可逆,我们楚家也不会不识趣,挡了皇上的好意。
“所以,若离丫头,并不是楚伯伯我有心毁约,而是迫不得已呀。”
老狐狸!
苏若离在心中吐槽,但神色却半分不显,似乎对于楚兆荣的话毫不在意。
她眼皮微掀地看向苏文兴,见对方丝毫没有为自己讲话,为苏家争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