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锦与你不一样,她身子娇弱,本就艰难,若没半点嫁妆在身,出嫁后日子会很艰难的。
“但你会管家又懂得营商,还会缺那点嫁妆过日子么?
“你连父母的这点苦心都看不懂吗?”
“所以她弱她有理了?
“我有能力就活该嫁到将军府受罪,我有能力赚钱就要把所有嫁妆都让给她?”
苏若离满脸疑惑地看向苏若轩,无论是苏若轩说的大道理,还是他所说的父母苦心,她是真心的都不懂。
这些口口声声说着要互相扶持、亲兄友弟的苏家人,她更不懂。
两世为人,她依然没明白,难道她能力强反而是错了?
苏家内部就像是一条食物链一般,苏若锦在家里最顶端的位置,让父母兄弟为她做事,而她则是在底层那个,需要不断割肉出血投喂家人。
有时候她也不得不佩服苏若锦的能耐,不过是刚及笄的年纪,竟然就可以哄得所有人都甘愿为她驱使,为她卖命。
更厉害的是,即使她用尽全力为家人付出、给家人割肉喂血,所有人却依然觉得苏若锦可怜,她反而是欺负她的罪大恶极的恶人。
不过,恶人就恶人呗。
上辈子做好人没好报,那这辈子就做个恶人,以恶制恶。
苏若离的反问,倒是让苏若轩一愣,却无力反驳。
他不禁疑惑地看向苏若离,她今日似乎变得很不一样。
但想起了早前小妹那委屈、楚楚可怜的眼神,以及他信誓旦旦承诺一定会劝苏若离把嫁妆让出来的承诺,他不由得继续劝道:
“祖母生前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作为姐姐吃亏一点、多照顾一下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作为哥哥也可以照顾呀,大哥可怜小妹,那就把她缺的嫁妆补上不就得了。”
苏若离嗤笑了一声,针不到肉不疼,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
她上辈子怎么会崇拜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苏若轩眉头紧皱,发现苏若离今日是铁了心不打算还嫁妆了,只好把小妹的事压一压。
马上就要月考了,小妹的嫁妆不急一时半会,但他的文章可是急得很。
想到这,苏若轩决定还是先哄着苏若离:
“嫁妆的事先不着急,你明日先把右蓠先生的文章以及江蓠园的邀请函取回来。
“我的心思都在学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将来我考上好的功名,自然会照料好你们。”
呵,才不是呢。
上辈子她的好大哥倚仗着她谋了个好官职,却转头不断向她要钱疏通关系。
最终钱要了,她可是半分好处都没要到。
这辈子她若是还信这话,她就是傻子。
苏若离撇了撇嘴,轻蔑道:“那这事还是等哥哥你考上了功名后再说吧。”
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苏若轩的话,顿时让他的脸色再次铁青一片。
“冥顽不化,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真小人也。”
听着这责骂的话,苏若离也不恼,反正骂她的话,后面还多着呢。
上辈子听多了,这辈子也就无感了。
每次他来要钱,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句话,没新意。
见苏若离此刻依然没有半分悔意,苏若轩自觉没趣,拂袖转身就离去了。
看着苏若轩离开的背影,苏若离不禁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苏若轩好像也找她要了一篇以仁与法为题的文章,她当时没留意,哥哥要了,她就给了。
但看着方才苏若轩着急的模样,这文章似乎不但要得急,还很重要。
这是为何?
苏若轩作为帝都四大公子之一,文章水平还是可以的,没必要非要向文士要文章,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不过,既然他找她要不着,必定会主动去江蓠园找右蓠,雅集那日试他一试即可。
只是没想到她刚把苏若轩打发走,母亲方宝琳的贴身嬷嬷趾高气昂地上门了,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让她把皇上今日赏赐的添妆主动交到中公去。
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苏府上下,上至主母、下至奴仆都在打她嫁妆的主意,顿时让苏若离哭笑不得。
苏若离不由得轻点案桌,有一搭没一搭的细细思索着解决方案。
无论是皇上赏赐的添妆,还是祖母留给她的嫁妆,以及这些年给苏家赚下的钱财,都是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