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点了点头,心中欣慰,苏姑娘是个懂感恩的。
既然这好人他做了,也就好人做到底,干脆就把狐假虎威进行到底。
他随即转身看向苏家几人,反客为主地说道:
“侯爷教女儿也教了,若离姑娘身子弱,可是要在大婚前养好身子。
“此刻天色也不早了,侯爷们就不要打扰苏姑娘休养。
“若姑娘五日后因身体不适不能参与皇后娘娘的宴会,那就是侯爷的过错了。”
一个大帽子压下来,又碍于福如御前公公的身份,苏文兴几人一时拿不准是福如的私心还是皇上又或者皇后娘娘的旨意。
他只好点头答应,又对着苏若离假意关怀了一番才离开了静澜院。
见几人离开后,福如又对着苏若离宽慰了几句,留了人给苏若离看守院子,他才放心地离开了苏府。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秦时越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心中满是疑惑。
“菊花宴是你让福如安排的?”
苏若离摇了摇头,轻笑道:“秦将军你也太看得起小女子我了吧,何德何能竟然能调动得了皇后娘娘?
“而且,这菊花宴说不定是个鸿门宴。”
秦时越眼眸微眯,“此话怎讲?”
苏若离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反问道:“那个大漠孤烟图,你早就知道是我画的?”
心思被戳穿,霎时让秦时越的耳尖染上了一丝红晕,略微腼腆不安地点了点头。
“那个塞外商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当日就藏在了楼内?”
秦时越回想那日他刚从边境秘密回来,想知道藏在心中的女子长大后的模样,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潜入了苏若离所在的店面只想着一睹为快。
却没想到长大后的苏若离竟然如此娇艳动人,亭亭玉立,一时间就把他给看呆了,藏在暗处就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那日他就静静地看了她整整一个下午,从她与客人闲聊得知塞外风光,又从客人的描述就随手画了这么一幅塞外风景图。
直至今日,那日苏若离给他带来的震撼依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当那画出现在皇上提供的画卷中时,他心中是狂喜的。
想起这些过往,他挠了挠头,模棱两可道:
“那日恰好经过,就看见了。
“随后春日宴那天皇上让我从那些画中选一幅喜欢的,我看见你那图我就选了。
“但没想到这画的印章刻的是你妹妹的名字。”
“所以这真的是皇上的误打误撞?”
当然不是,若皇上知道那画是苏若离画的话,肯定不会让苏若离嫁给他。
幸好苏若锦盗了画,又自作主张把苏若离的名声打造成只会营商没有半点才能的无盐商女。
皇上只以为他喜欢的人是苏若锦,所以才会下了这么一道没有署名的圣旨。
皇上的目的就是想羞辱他。
让他看着喜欢的女人另嫁他人,还被迫娶一个不喜欢的、不学无术,只贪图眼前利益的女人,自然就是最好的羞辱方式。
关键是这女人还是他自己选的,皇上完全可以撇清关系。
即使秦家发难,皇上也可以完全把责任推到侯府私下换嫁的骚操作上。
此前苏若离设计的戏曲能如此迅速传开,皇上说不定也在幕后做了推波助澜。
当然,这些他是不敢告诉苏若离的。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就当错有错着吧。
苏若离狐疑地看向秦时越,但也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
秦时越这段时间对她的好,若她半点都感受不到,那她就是个傻子。
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就因为一幅画?
这似乎有点儿戏吧?她理解不了。
想起上辈的经历,以及那日在客栈她下意识的恐惧,估计她这辈子可能又要对不起他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连忙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今日在湖心亭说的事,现在详细聊聊?”
秦时越点了点头,把他爹的回信给了苏若离。
苏若离一目十行,大意理解了秦老将军的担忧与困惑,即使如此,秦家军却又很神奇地逐一执行了她的安排。
她不由得疑惑着:“你爹怎么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糊弄他?”
秦时越眼带笑意,理所当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