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闷闷的,想哭。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该多好……那些人,怎么不被千刀万剐呢?为什么没有遭报应呢?
为什么想哭?有什么可哭的?报应这个词, 那是给弱者的心理安慰,恨意寄托于虚无缥缈,才是真的欺负自己。
头疼,恶心。
不喜欢他们,真的不喜欢……
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似无事发生,一会儿癫狂,一会儿又像个人。
循环往复,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精神病。
偏偏,五感逐渐消失的情况下,洛谙清楚的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种反应,在心理学上叫创伤应激,不巧,她大学辅修了心理学,这种清楚,不仅没有让她有所好转,反而加重了分裂程度。
一面是悲伤,难过的情绪疯狂叫嚣,一面是名为理智的小人看似理性的分析,实则,她已经疯了。
两相对抗,没有赢家,只有名为洛谙的这个载体、躯壳,摇摇欲坠,千疮百孔。
这三年她过得不错,似乎渐渐忘记了原生家庭的创伤,许久不见的东西,以为早已摆脱,实则如影随形。
外表只是结了痂,看不见的内里早已腐坏。
不需要任何暴力手段,只需要一点点契机。
可能只是餐桌上的一碗面条,或者是工资到账,银行发来的短信,又或者是,和朋友相处快乐时,浇头而来的不配得感。
导火,引燃,溃不成军。
生生将疤痕撕开,里面不是恶心的蛆虫,而是一个在夹缝中努力汲取营养的小女孩。
“礼哥,我饿了。”
忽然,女孩莫名其妙地道,时初礼一怔,不明所以。
他们刚吃完饭没多久,且,洛谙晚上吃了不少,再吃容易积食,更何况现在接近深夜,本就不是吃东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