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和柳尚也在发愁弄不到钱。
而且不仅没弄到钱,还要把手里的物件搭出去!
他俩本想撺掇柳慕升一起声讨柳月初,夺点儿官商生意,可没想到柳慕升反咬二人一口,还逼着他们把昧下的几幅画作乖乖送出去。
因为柳月初也与柳慕升打了赌,就赌三叔父和四叔父一定会来找他,要在皮草的生意上分一杯羹。
柳慕升听二人提起“皮草”的几个字,瞬时炸毛。
他打赌输给袁厝也就罢了,怎么就连柳月初都赢不了!
而且袁厝早已提过把官商的挂职官衔儿让给他,还找人给他讲了如何经营马场;
柳月初也亲兄弟明算账,官商的皮草生意与他四四二分账。
兄妹各拿四成,留出两成在公账做应酬之用。
可柳沉和柳尚开口就是柳月初和袁厝合起伙坑他,一定会昧下他的银子,还想让柳慕方去占了闲职。
柳慕升第一次察觉到什么叫侮辱。
这两个老家伙真把他当傻子吗?
柳慕升骂了一通,便提起了商行缺画的事儿,而且他还扬言,如若二位叔父不肯还,他就亲自去京县衙门告状,反正那里他已经熟了!
二人没想到碰了壁,没占到便宜,反而倒搭?不服气之余,琢磨着去找老太太告状。
但老太太却直言不肯见他们,彻底一盆凉水泼去了。
老太太的确疼惜儿子,但想从她孙子口中抢饭食,那是一万个不可能。
袁厝拿到了岳父大人的画作,又在商行中忙碌。
柳月初也开始忙得焦头烂额,毕竟皮草的生意完全不懂,她需要从头开始学习了。
不止她从头学,宋六儿、姚卫、柳慕敕,包括柳家的所有管事伙计都要学,一个人都不能落。
忙碌一天,她感觉脑子都已经累僵了,“姑爷呢?”她又一整天没见他了。
“主子如今但凡歇了,第一句话都是问姑爷。”花椒原本觉得姑爷怪怪的,但观察多日,姑爷对柳月初体贴入微,呵护备至,夫妻二人的感情的确很好的。
而且姑爷每日都是送走主子之后才办自己的事。
“姑爷还在商行,您如今闷头去忙乎皮草生意,其他的铺子都要姑爷去经管了。”
柳月初吐了吐舌头,也不是故意让他分身乏术,顾不上科考,实在是能信赖的人太少,“让大厨房熬上鸡汤,再弄个羊排骨,小菜弄上三四个,等姑爷回来吃。他这阵子又要忙乎铺子、又要忙碌科考,身子可不能熬坏了。”
“奴婢觉得姑爷真挺好,自从您二人成亲,咱们府上喜事儿一件接一件的,旺妻。”白芍笑着夸赞道。
柳月初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
“大哥呢,把他找来,我有事情要问问。”
“大少爷也不在,今天谈了镖局又要看马,姑爷让侯来跟着去了。”
柳月初感叹柳慕升终于走了正道。
看来还是袁厝眼睛毒。
原本她担心柳慕升不靠谱,怎能负担最重要的马场?没想到大哥连养带玩真有一套。
柳月初对马场十分重视,毕竟不仅为了皮草生意,也是为袁厝以后离京去绘制大齐的疆域版图做准备的。
“我先去洗个澡,等姑爷回来在吃饭。”
“若不然奴婢让人去催催?”
“不必,我还没饿。”
……
“我真的饿了。”袁厝看着面前堵在门口的人,坚决不许他回家。
“您可答应好的不参与科举,怎么官商的生意给了,您还反悔了!”男人尖细的嗓子很刺耳,他是真的急了。
袁厝挡住耳朵,慢条斯理,“我没答应,是你自己理解错了。”
“祖宗哎,您这到底是要闹哪样?”他恨不能跪在地上求了,“您还真想考个状元,做个官,然后整日与那位大眼瞪小眼不成?”
“别说,通政司的职务挺适合我。”袁厝认真的想了想。
“您若想我死的快,不妨直说!”
“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突然冷下了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意外。”那人说这话时眼神虚晃,“真的只是个意外,我若假话唬您,天打五雷轰!”
袁厝走到商行门前,抬头看了看天,“稍后回去时小心点儿,的确要下雨了。”
“轰隆隆”一声巨响。
吓得屋内尖嗓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