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色一怔,似没想到他会提起柳月初。
他环顾了鸿胪寺内的所有人,“柳家娘子为何没来?”
这话问得很有技巧,花公公动了下眼珠子,顺势道:“或许是家中有事没能来?也可能上次过来时被吓到了。”
他看向宇文禅,委婉道:“小殿下您别介意,柳娘子毕竟是女眷,行事没那么惬意轻松,您若有事儿需柳家办,奴才稍后去转达。”
宇文禅又是一个大白眼翻过去,更觉得大齐的皇室很可恶!
袁厝不仅赌了内务府不会通知柳家入宫,甚至连他们寻了什么理由都几乎一个字不差!
他能预知未来不成?
宇文禅越想越生气。
“本王和你们没什么谈的,之前定下是柳娘子,本王言出法随,依然会与她交易。你们弄了这么一堆人来,没一个是有用的!”
宇文禅连太子和秦慕颜都捎带了进去,即便蒙国这一次折损极大,但骨子里对大齐的鄙夷丝毫不少的!
太子嘴角抽搐,却仍旧挤出了笑,他眼神如刀,看向花公公,“等什么呢?还不派人去找?”
花公公的腿一软,连忙吩咐小太监去。
哪是他不想请的?是莞贵人递了话,这么重要的场合就不要一个女眷来掺和了!
“除却皮草,咱们两国还有其他的事可联手谈,大齐需要蒙国的皮草,但蒙国也需要大齐的粮草和棉麻药物……”秦慕颜给身旁的人递了眼色。
白家和孙家的二位家主立即上前想介绍一下。
宇文禅却摇了摇头,直接起身,“本王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等,大哥的尸首也耗不起时间。”
“你们与蒙国的所有贸易往来,都由柳娘子柳月初负责,怎么周转盘旋是你们的事,本王也没心情参与,等她一个人与我交涉就行了,这么多人?当本王和你们一样闲得无聊么?”
他撂下几句便阔步离开了鸿胪寺,带着蒙国的护卫队伍扬长而去!
副使与四位蒙国的护卫会留在大齐,他们朝着太子和秦慕颜恭敬地拱了拱手,随后退下去驿站,准备在京中买下一个小院暂居,作为蒙国和大齐的联络点。
大齐一派兴师动众,没想到又被蒙国人给晾了!
秦慕颜的暴脾气很想发作,“一群就会放牧打仗的莽夫,也不知臭拽什么!”他这话说得酸溜溜的,毕竟大齐除却繁华了些,哪一点都比不过蒙国的实力。
太子很是不满,“孤之前下令官商全部到场,你们为何没请柳月初?!”他本不在意,此时才问到关键。
秦慕颜也不知此事,“是谁负责的?站出来说话。”
花公公哪还敢隐瞒,立即把莞贵人的话给说了。
“上一次大王子在宫门口拦截柳娘子,可把人给吓坏了。贵人也是体恤娘子是个女眷,所以才……”他总不好说莞贵人是故意报复,而且这个理由很恰当。
太子与秦慕颜对视一眼,谁不明白莞贵人是记恨不借古琴的事。
“此次会面乃是皇兄召集的,弟弟不便插手,那后续的事情,就由皇兄派人与柳家交涉?”秦慕颜在这次蒙国到访的事件中,已伤筋动骨。他如今只想抽身而退去休养生息,跳出这个局中去远观,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何况又牵扯出一个莞贵人,他可不想去得罪人。
秦慕朔心里早把莞贵人八辈祖宗都撅了,“三弟这次也辛苦了,可以好生歇歇。至于与蒙国贸易往来的事,那宇文禅已经点了柳娘子,那就让鸿胪寺卿去说说……秋闱还有四个月,孤要把注意力放在科举事务上,此外还有太后大寿,三弟也要帮衬着操心张罗一下的。”
一句话,歌颂了自己事务繁忙,嘲讽了三皇子体力不支。
秦慕颜内心翻江倒海,他最厌恶的就是太子这番和煦的阴阳怪气。
“但凡皇兄有令,臣弟定会全力以赴去帮忙。”
二人虚伪的上演了一番兄弟情深,便各回各处。
柳月初此时已得知宇文禅离去,还拒绝了她去城郊送行的好意。
“这人可真是个小心眼儿,白长了那么高壮的个子,受一点儿委屈都不行。”她边说边笑。
来传话的人是姚卫,他已与宇文禅留下的副使联络上,事情在按照计划中进行。
“不见也好,毕竟眼睛太多,容易给娘子惹了麻烦。”袁厝对宇文禅的不辞而别十分满意。
“所以夫君故意与他打赌?就是想把他气走,不在京城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