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了一下门口,陆子鹤站在那,比起这边热烈的聊天,陆子鹤被冷落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更何况,她和外公讨论的,还是男女朋友的事。
括号,当着正牌男友的面,讨论另一个男朋友的事。
云筱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挑了一颗软枣猕猴桃塞到外公嘴里,堵上了,“您还是赶紧吃吧。吃饭的时候不要聊天。”
外公就是老小孩,被云筱一逗,一打岔,就都忘了。
嘿嘿一笑,真的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云筱交代了护工一句,然后跟外公说:“我去下洗手间。”
外公喊了一嘴的米饭,点点头,摆手示意她快去。
云筱快步走向门口,陆子鹤挪开,先一步往前走。
男人步子快,云筱在后边小跑跟着,电梯正好开门,陆子鹤先一步进去,云筱眼看电梯要关门了,整个人往里面挤。
门要关上,云筱半闭了眼抬手挡。
余光瞥见门就要夹住自己了,腰上一沉,云筱被拉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身后关上,云筱舒了一口气,抬眼迎上陆子鹤的目光。
“不要命了?”陆子鹤的语气硬邦邦的。
云筱抿唇,“怕你走了。”说完她笑嘻嘻的,“而且你手快,会管我的。”
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人生不起气来。
陆子鹤的手始终搂着她腰,定定地看了她两秒,鼻腔里哼笑一声,“最好夹断你的腿,你跑不了,省得别人惦记。”
云筱睁圆了眼睛,茫然又透着丝丝恐惧。
陆子鹤恍然,他平时经常跟兄弟们开玩笑。
说话粗暴一点,顺嘴就当着云筱说了。
忘了小姑娘是会当真的。
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开玩笑的,以后不说了。”
云筱略白的脸色恢复了血色,电梯里只有他俩。
大概是封闭的环境,暧昧的动作,让人心里放松。
云筱说:“我妈去世之后,我爸就把我关在家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住在储藏室。”
陆子鹤的眉头皱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为什么?”
时过境迁,云筱如今说起来也没那么难过。
也可能是陆子鹤在身边,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她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天妈妈带我去买我喜欢的冰激凌,我爸觉得,要不是我非要吃,妈妈也不会走那条路,更不会出车祸。”
把一件意外,怪在一个十岁孩子头上。
还是至亲女儿。
陆子鹤的脸色沉重下来,云筱挤出微笑,杏眼弯弯,让人怜爱,“所以,陆子鹤,你要对我好一点。要是有一点不好,我是会走的。”
这么多年,她没有什么朋友,身边也只有贺庭轩和贺贞映而已。
因为她不敢敞开心扉,不想付出真心。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曾嫌恶过自己,那没有血缘的人,又怎么会全身心地珍惜呢?
陆子鹤,是个意外。
即便是这样,如果他有一丝假意,云筱也绝不会姑息。
越是温柔胆小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越是一语千金。
陆子鹤的脸色柔和下来,抬起手指,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开,“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怪不得她以前听到囚禁两个字,就害怕成那样,怪不得她明明是只小兔子,却总是背着刺。
“这还差不——唔!”
云筱的话被陆子鹤全数吞进去,他吻得有侵略性,却又透着小心翼翼,矛盾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好在电梯里只有他两个人,但随时会有停下开门的可能。
云筱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一下,一下,挠出陆子鹤的心火。
心都快跳出来了,怕的。
云筱在这家疗养院,认识的人太多了,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家属,被人撞见实在太社死。
她使劲推了推陆子鹤,对方才停下。
电梯正好开门,陆子鹤撩起风衣衣摆,将云筱裹住,带出了电梯。
虽然这样有点奇怪,但是云筱脸埋进他的风衣里,避免被熟人看到,脸颊红得像柿子一样,被人撞进,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
走到楼下的庭院角落,陆子鹤拿下风衣,云筱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很轻,“下次别这样了。”说完还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
陆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