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待你那么好,你们竟然连个全尸都没给他留下!你知道我在哪找到他的头颅吗?在粪坑里!他眼球突出,嘴巴大张,每一根头发丝都沁满了粪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那是我唯一的孩子!他可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们竟狠得下心肠如此对待他!你还是个人吗!!”
刘吕氏没有经过打理的发丝凌乱不堪,吃不饱饭让她瘦骨嶙峋,脸上颧骨高突,加上发狠的神情和通红的眼球,看起来形同厉鬼!
温王氏被刘吕氏一说竟忍不住带入那个情景,她好像看见她那个死鬼相公沾满粪便的头颅飘到她的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粪便伴随着蛆虫从嘴里流出,他还在说话!
他说:萍娘,我舍不得你啊!你怎么不来陪我?我待你不好吗?我想你,想我们的女儿,萍娘,萍娘……
那个头颅竟然越来越近,马上就要飘到温王氏的面前,随着他的话越说越多,蛆虫和粪便也流出的越多!
他一直在叫她萍娘,在闺房之中他最喜欢拉着她的手,一声声的叫她萍娘,即使每次都被她不耐烦的拍开,他还是会一次次抓上来,继续叫着她,仿佛叫一辈子都叫不够。
那个头颅飘到温王氏近前,嘴巴忽然变大!粪便和蛆虫劈头盖脸的朝温王氏浇过来!
温王氏惊恐的手脚乱挥,拼命远离这颗头颅,“滚开!我不是你的萍娘!我不是!我现在是丞相夫人!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你不要来找我了!滚开!谁要做你的萍娘!”
“啊啊啊!离我远点儿!我不是你的萍娘!她也不是你的女儿!滚开!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皇上皱眉看着场中忽然疯魔的温王氏,“把她叫醒。”
侍卫拎了一桶凉水泼在温王氏身上。
“哗啦”一下,温王氏从头湿到脚,清醒过来,还残留着惊恐的眼神落在刘吕氏身上,盯了一会儿,竟然猛扑过去!把刘吕氏撞到在地,掐住了刘吕氏的脖子!
嘴里恶狠狠的说,“你个死老太婆,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怎么不跟你那没用的儿子一起死!死老太婆!给我死!”
温王氏用劲儿不小,体弱多病的刘吕氏被她这一下子竟然掐的昏了过去!
侍卫连忙把她拉开,按住她的双手制住她,以免她再次发疯。
皇上让侍卫堵上温王氏的嘴,又看向跪在旁边的几位妇人婆子,“你们又是何人?”
“回皇上,奴婢们曾是伺候潼瑶郡主的奴婢。”
潼瑶郡主就是温元锦的生母,皇上念她是镇北大将军的唯一血脉,赐了她郡主的封号。
“你们有何冤屈?”
其中一位脸上已经长了老人斑的婆子,向前膝行两步,叩头说道,“启禀皇上,老奴是潼瑶郡主的奶嬷嬷,老奴要状告温承礼杀害发妻,纵容温王氏捧杀嫡女嫡子!皇上!郡主她不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奴恳求皇上!为郡主做主啊!”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温承礼杀害潼瑶郡主?”
“回皇上,郡主生小少爷那天老奴也在,郡主绝对不是难产而亡!郡主难产不假,可孩子还是有惊无险的生了下来,大人的精神头也还足,绝对没有生命垂危的迹象!可老奴就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郡主竟然就西去了!当时只有温承礼在场!”
元锦同样跪了下来,“皇上,当年为臣女的母亲接生的产婆早已去世,但臣女找到了她的老家,从街里街坊的口中打听到她们家是在臣女的母亲去世那一年回的家,置了房产,买了铺面,几个儿子也是接连娶妻纳妾,试问他们一大家子人都指着产婆过活,哪来这么多的钱供他们花销?”
“最重要的是,产婆儿子喝酒时说漏了嘴,从他的狐朋狗友那儿打听到,说是他娘为大户人家办成了一桩生意,才让他们家成为十里八乡的大户,而青隶院调查过产婆接生的人家,再结合时间,所有的嫌疑人员都排除,只有温承礼最符合!这些在青隶院的大人那儿都有备案,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示意侍卫把温王氏的嘴松开,让侍卫把温承礼拎过来,“温王氏,温承礼,她们指证你二人的话,你们认还是不认?”
温王氏狡辩,“臣妇不认!这些事和臣妇半点关系都没有!刘家上下不是臣妇所杀,温秦氏更不是臣妇所杀!她们状告臣妇无凭无据!”
温承礼则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直接承认了所有罪行,不管是谋逆,刘家上下二十八口,还是温元锦的母亲,都是他所为,温王氏和子女一概不知,请皇上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