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是个带着墨镜的老大哥,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上的父女俩,热情的搭话,“唉,我看你俩挺面熟啊!咱在哪见过吧?”
没等邱家父女俩说话,司机大哥又说,“啊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登过日报的邱氏医馆的老邱医生和小邱医生?”
司机大哥一个人就能唠半天,“哎你们那事儿真的假的?到底是你们抓错了药?还是那两家人故意把老人杀死,换取赔偿金?报纸上可登了,那家人看着就凶神恶煞的不像什么好人,尤其是那婆娘,哭天抢地半天没掉一滴眼泪,倒是大金链子闪得很!”
“还有那什么所长,咱这片辖区的所长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也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听说小邱医生的腿是让病人家属打坏的?警察这都不管!这样的人怎么当所长的?”
“可人要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为啥要支付赔偿金?有不少人都在猜测,有的说是你们杀的,有的说不是你们杀的,就等着日报什么时候出下集呢!”
司机大哥说了半天,终于给了元锦插话的空档,“我们就是个开医馆的,没有什么权利,哪能杠得过当官的,赔偿金要是不给,我们就得坐牢,就更没有申冤的机会了。”
司机大哥不赞同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啥叫就是个开医馆的!谁还不生个病了?医生救死扶伤的多辛苦!那给医生找茬的人都没有良心!你们要是真的有冤,就去喊出来!咱们找报社找记者,咱让所有人都知道!要不这天下还真成了那个破所长当家了!”
司机大哥和元锦他们唠了一路,给他们送到家,帮着把元锦送到屋里,还留下了自己电话,让他们有事尽管找他。
002嘎嘎笑,[司机大哥还挺热心肠。]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只不过有的人没等到。”
回到这个被砸的稀烂的家都没地方下脚,邱志国让元锦进到唯一的卧室里,他来收拾。
元锦没干,单腿蹦着收拾房间,邱志国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收拾了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元锦拄着拐杖过去打开门,是房东奶奶。
老太太说话有点大嗓门,“我在楼上看见你们回来了,过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你咋样了闺女?”
元锦大声的喊着说,房东奶奶耳背,“我没事!就是屋里挺乱的!给您家东西砸坏了!我们赔给您钱!”
房东奶奶住楼上的楼上,本来就耳背,隔着两层楼更是啥也没听见,还是听人家说才知道租她家屋的父女俩都进医院了。
“啥?你要给我钱?不用给了,房租交过了!”
元锦没招,凑到她耳朵跟前儿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邱志国也过来,跟老人家道歉。
老太太这才听清,“啊那我知道了,没事没事,啥钱不钱的,你们父女俩好好的就行,你们住这的一段时间也没少帮我忙,东西坏了就坏了吧!我跟你们一起收拾啊!你在旁边呆着,别过来添乱啊!”
老太太手脚麻利,说完就进了屋,拿过墙边靠着的拖把开始干活。
“大娘!您不用干,我来就行!大娘!?”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任凭邱志国喊破音也不理,不大的屋子腾腾腾一会儿就拖完了。
邱志国只能抢着干活,给人家东西砸坏了,还让人自己收拾,也太过分了点。
打扫完屋子又留老太太在这吃饭,老太太家里就她一个,老伴走了,儿女不在身边,日子自在也孤单,没事就爱找人唠嗑,即使耳背也不能阻挡,有人陪她吃饭她还挺高兴,回家拿了点肉来,还带了整只鸡要给元锦炖汤喝。
晚上,元锦躺在里屋,邱志国躺在客厅唯一完好的家具——单人床上。
元锦没睡,在给自己的腿做针灸,她用的是邱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套针法,邱志国和原身都会,但还没练到火候,现在这套针法在她的手里就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早已在精神海里演练了上万次。
去除石膏固定着的腿微微发热,细如毫发的针在穴位上抖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元锦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是疼的冷汗。
好像有万千蚂蚁在小腿里爬,不痛苦是不可能的。
002安慰宿主,[宿主不哭,我给你呼呼!呼呼~]
元锦一笑,“我哪有哭,”
她一咧嘴,“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疼。”
真是太遭罪了!这个蚂蚁啃腿的过程还要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