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快走到门口,听见她的叫唤,停下了脚步。
“我可能近日要离京大概两三个月不归,我想去探望一下我师父。”
“前几日来信,我师父难得在一处停留,所以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照顾一下她。”
大夫人是见过云清宁口中的师父的,长得到是仙风道骨,只可惜她都没有听说过云清宁师父的名讳,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她近几日要忙的事情可多,管不着云清宁的去处。
对她来说,云清宁不过是可以用来发泄戾气的一个器具,她现在管不到器具的死活,不给她添堵即可。
“随你。”
大夫人丢下一句,急匆匆的往家中赶,跟侯爷商量此事。
云清宁看着她走远,上了马车,轻声吩咐,归兰,去给易小姐传个信,我也随行去江南。
探望师父不假,顺便去江南找找新品的灵感,京城走来走去也便只有那几个地方,找不到什么新的灵感,她觉着她应该换换口味,看看江南的风土人情,将来赚够钱了,也说不定就去江南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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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烹着一壶热茶,茶叶是今年杭州刚刚上贡的西湖龙井。
一双手拿起茶壶,先给对面位置上的人斟了一杯茶,而后才给自己斟上。
热气弥漫,模糊了对方的长相,但还是能窥见一点身形,并不是端正的坐姿,和对面比更是天差地远。
“回来第二天大早便来找我品茶,你胆子是真大。”
大皇子开口说到,只是眼中并没有怪罪,只有对待亲弟弟般的温和宽容。
“品品,不过茶也真得上午品,下午总觉得沾上了些俗世的混沌,和早晨的效果截然不同。”
“所以才特地上午来找表哥讨茶喝。”
沈归宴接了句话。
看着碧色的茶水,沈归宴沿着茶杯抿了一口。
不愧是贡茶,着实是有几分独特的。
“昨日我去长平寺上香,刚好错过,不过听说归远险些被赐婚?”
“兄长已心有所属,十八岁便订婚了,只不过兄长的心上人在江南,所以京城可能没有什么消息,圣上这次想赐赐错人了。”
沈归宴眉目舒展,平静地陈述事实。
大皇子笑了笑没在提及这件事。
父皇赐婚是想平衡世家关系,和他可能还有些牵连,他不好评价什么。
两人闲聊一阵,桌上摆着棋子,随手下了起来。
沈归宴这个人平时看着随和,什么是都不在乎不放在心上,但他的棋风锐利,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冲劲,但这股冲劲并不全然是鲁莽和没有脑子,是带着机警的,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要赢的错觉,在下一秒又会将这股错觉狠狠击碎。
似乎是不符合他一贯懒散,每天清隽平和,没有情绪起伏的性子。
但是大皇子,也就是尹朝礼他总认为棋风也是沈归宴性格中的一部分,只不过被他藏起来,掩饰的很好,只会在下棋的时候能够摸索一二,其他时间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瞬间。
或许在战场上也是带着这样的一腔狠劲,只不过他没有见过真正上阵杀敌的沈归宴。
两根修长的手指往棋盘上轻轻一扣,棋子随着动作从手指上滑下来,落在了棋盘上横竖线的交叉点上。
瞬间,棋盘上的格局扭转,本来大皇子略有优势,现下又恢复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大皇子皱着眉思忖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突然,对局的茶桌边上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一看就身手不凡。
两人却都没有诧异,大皇子头也不抬的思索着解局之法。
“主子,刺客的是有些下落了。”
沈归宴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无波无澜,只是漆黑的眼眸带着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味。
“刺客身上本来没有线索,但是好像有人故意引导我们查到了与刺客容貌相似之人身上,而那些人现在正在江南。”
“属下无能,虽旁人有故意引导之嫌,但如今也实在找寻不到其他消息了。”
那暗卫本是站着禀报,只是说到第二句便想也不想跪下请罪。
“如此严肃作甚,起来吧。本就没留下什么东西,在怪也怪不到你身上。”
沈归宴风轻云淡的说着,但莫名带上了点安抚的意味,让刚刚跪下的暗卫感到安心。
“这幕后之人如此着急想把我引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