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湖水的咸腥随着干冷的风吹进来,有人打开门进来。
血腥气更加浓重。
“外面的都处理好了?”
沈归宴用不咸不淡的声音开口,但云清宁莫名听出了些怒气。
属下掩上门,汇报情况。
“已经处理干净了,岸上又几个人,看痕迹昨晚就在草丛当中埋伏,专门等着船驶过,所用之弓专门经过改良,用弓的人又力大无穷,所以才能射中这艘船,又有两人潜上了船,已经被拿下,口中的毒也已经被取出。”
简单的说明完情况,属下闭上了嘴,等待着沈归宴发话。
按理来说,沈归宴在外人中的形象应是对民亲和,对下和善的将军,以礼服人,以理服人。但是照着现在的情况,在好友眼中,在属下眼中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云清宁敛下思绪,和那位属下一样,等着沈归宴开口。
“将他们先押着,等着我来审,还有,我交代的话,是不是敷衍了事,你们心里门清,办完事不需要那些没做好事的,怎么办不用我多说。”
嗓音如山中溪水的泠泠之音,此时带着不可违抗的冷然,然是云清宁都听得出他心情不佳。
不过这种不加好像来源于属下玩忽职守,办事不利,与她无关。她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未发表任何一件,但依旧是站得笔直大方。
属下领了旨,退下。
沈归宴看着属下走出门,没了动静。
到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沈归远开口说出了话。
“此次刺杀冲着我和归远二人而来,虽是无意,但也惊扰到了云小姐。”
易晚茗那时跟云清宁做对面,离箭所射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加上她跟两人着实熟悉,即使今天云清宁的到来实数突然,也无法预测刺客地袭击,所以沈归远对云清宁表示了歉意。
“我们赠些赔礼可好?”
其一,云清宁并未受到事实伤害;其二,沈归宴还将云清宁拉回了安全地带。
世家无情,他们从来不会考虑到人承受的心理伤害,如伤害轻微,又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那么说得难听点,赔礼便是象征性打发人的。
不过,云清宁心下一片平静,是一湖结上冰的湖水,投入一颗石子,连冰面也未曾被打破,仿佛春日永不会来临。
对于她来说,算是捡了个便宜吧,不过多点东西傍身也是好的。
云清宁也不藏着掖着,既然是赔礼,那她自己选择总没有问题,她先答一句。
“好啊。”
“不过不知是和赔礼。”
沈归远反问道,“云小姐想要什么,如我有限范围之内,我可以一个月之内就给你找来。”
“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也不劳你们费心,简单得很,银子即可,至于多少,你们自己定夺。”
“然后可否直接帮我转入凌从钱庄?抱歉,我拿着这笔钱有些不便。”
沈归远吃惊于她的爽快,如此果断地做了决定,无丝毫犹豫。
心中一抹异样转瞬即逝,不过他也爽快答应了。
沈归宴听见凌从钱庄时,面上不变,手指微微动了一瞬,很快归于平静。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云清宁和易晚茗也不久留,怕妨碍他们办事,怎么回来就怎么回去。
往外走,云清宁还是用余光瞟了一眼沈归宴。
沈归宴站着,没有说话,地上的刚刚翻倒的桌椅,一切凌乱而虚幻。
沈归宴若有所感,朝这边转过头。
余光目光相接一瞬,空气中莫名的激起波澜,出现一层层弧形的涟漪。
云清宁很快收起了目光,好似一切都没发生。
刚刚沈归宴站如青松,不似以往,眉宇溢出一抹沉思,好似在认真的思考,是和她所见到的第一面截然不同的性格。
到底哪一面是他呢?
还是都不是。
但是云清宁心中清楚,沈归宴形象改变却没能影响她心中对沈归宴的好感。
果然感情是天地万物最琢磨不透的东西。
云清宁放下思绪,走回了房间。
易晚茗对赔偿没发表什么意见,这是人家的事,她不好参和。
只是口中嘟囔了一句。
“算了,以后还是不带你和他们接触了,今日是我冲动。最近的麻烦事真多,怎么出了京城还是麻烦缠身。”
也就是对着云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