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上午的身体却兴奋起来,坐在桌后,打开食盒,吃起来。
丫鬟今日却不如往常般安安静静在旁等着郁欣笒将午膳用完,而是在摆完食盒之后,拿出了一信封,信封并无装饰和字画,但丫鬟也不敢打开,检查无毒之后便直接交给了郁欣笒。
信上无非是沈归远说他即将抵达,不日便来拜访。
十分简短,不过是短短几行。
郁欣笒却瞧了几分钟,不自觉牵起些些弧度。
她下午心情很好,好到有人闹事上门都罕见的没有生气。
那对夫妻刚将孩子接走,外边就传来一阵喧嚣,起初还没有打斗之声,后来,似是双拳难敌众手,两个侍卫挨不住,就被人硬生生钻了空子进来。
官服小史拿着文书,轻蔑的瞧着这间医馆,在斜眼瞧了瞧郁欣笒,开口。
“郁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
接下来这二十日可谓是乏善可陈。
每天都几乎是在船上度过,且为了快点到达,经过州市根本未曾停留。
唯一算得上好的便是云清宁的晕船好些了。
b不是只能窝在床上,能下船走动。
比如去外头吹吹风,散散闷。
云清宁以为之后许久不能见到沈归晏了,心中也无其他想法,却又一次与他遥遥对上了目光。
已是傍晚,云雾散去,太阳西斜,泼泼洒洒地落下,落在湖面上,浮光碎金。远处望,淡粉色的霞光晕染在半空和泛着粼粼波光极近透明的水相接,连成一线,已经看不见岸边的景色,在空茫广阔的湖面上,两艘船并肩而行,互相依偎着,自天空往下,渺小但温馨。
冬日的傍晚总归和夏日余晖不同,夏日不论晴空夜晚,都自始自终热烈而又纯粹,而冬日不同,即使再好的暖阳,再好的温度,都不足以遮挡住存在冬天天然的孤独寂寞,带着无声的寂静,却又空灵,仿佛天地万物都融为一体,人单独存于一个混沌世界。
光攀着船闯进室内,积攒的灰尘衬着,光变得格外清晰,昏暗的屋中当即敞亮些,云清宁便决定去外边走走。
风吹起细碎凌乱的发丝,吹走了近日的疲惫和沉顿,倚在栏杆上,云清宁难得懒洋洋地仗着没人放松了姿态,神态中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慵懒,好似烦心事在此刻都如烟般消散,逸入天地,无影无踪。
吹了一会风,云清宁往回走,转身的那一刹那,余光中闪过一旦身影。
但她现在浑身舒展,身体软绵绵的,扭头费时间也费精力,云清宁懒得探究那到底是什么。
“云小姐。”
没往房间走几步,又被叫住了。
声音清冽,但嗓音中带着些哑,似乎是刚干了一件耗费嗓子的事,此刻正处于疲惫之中。
她记忆力很好,隐隐想出究竟是谁,却又不敢认。
不管怎样,出于礼法,总要回个头。
不出意料的脸,两人隔着两条栏杆,一片江水,彼此对视。
双方目光中都不含其余,只是纯粹的望着彼此,江水在船的作用下波动,起起伏伏。
她的心也随着江水的起伏上下跳动,乱了分寸。
最终还是沈归宴先开了口,他表情中显出些坏,声音中带些笑意:“云小姐方才可是看到我了,不跟我打个招呼就直接离去吗?”
明显的玩笑意味,云清宁听出了,但是并不知如何接上他的话。
赔罪先得太过重视,破坏了氛围。不赔罪,云清宁她自认关系也没到那一步,这分岔路口,难以抉择。
斟酌出一个答案,确听沈归宴再一次开口,“不跟我打招呼,我要一份口头赔罪不过分吧。”
“既如此,那就罚云小姐在与我打一次招呼吧。”
“提前说好,别说参见,拜见之类,我听惯了,换一点新奇的听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