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回暖。
郁欣笒数着日子,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期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刺史隔几日便找她一次,每次找她聊天都聊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仿佛就是故意拖着她的时间,不让她离开。
郁欣笒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想到,刺史背后肯定还有一人,指挥着这一切。
郁欣笒发着呆,透过窗户,看到了一颗绿树。
看样子刚栽下去没几年,树干比他高一些。
昨晚上下了雨,绿叶被雨水打湿,现在还覆盖着一层水润的晶莹,愈发显得翠嫩。
她盯着一个叶片,一颗水珠欲落不落的样子让她有了几分兴趣,分了七分神盯着它。
突然,水滴和树叶之间的缘分终是散尽,一点点与叶子剥离,说短也短,一瞬间的功夫,水珠已经落下,化为土地的养分,消失无踪。
同时,门外传来声响。
争吵声传入耳朵,郁欣笒揉揉脑袋,堵了会耳朵,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干脆放任自由。
也行,就吵呗,看谁吵得过谁,能把她救出去。
她的神志有些恍惚,算着算着,突然想到这几日沈家的船应该就可以抵达,也不知道到哪了。
怔愣间,她竟然看到有一人疾步向她走来。
来人身长六尺有余(按唐朝一尺等于三十厘米算)。
头发拢在发冠当中,一身黑色衣裳,看不出什么料子,但穿在身上是极修饰身形的。
相比于正常男子来说,这位的身材更壮硕些。
衣服能够很明显的修饰出肌肉的线条,单看手臂就能知道这是一位经常锻炼的男子。
通身的气势也不是寻常成天待在家中的书生能够相提并论的。
久经沙场,常年待在边疆被风沙吹出的一点一滴都融在了骨子当中,化成骨血,不可磨灭。
郁欣笒现在还能想着这人实在是好看,十分和她眼缘。
转瞬之间,那人闪身到了他面前。
面含急切,询问道:“你没事吧。”
脑中电光火石,明白了眼前的情形。
郁欣笒露出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真诚微笑,笑得如冬日焰火那般璀璨夺目,让人看呆了去。
“没事啦,没关系,你来了就好。”
接下来的事应该就不关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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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宁又缓了好一会才坐在红衣女子身边的石凳之上,眼睛红红的,如同受了很大的委屈,全部在今日诉说了出来。
不过她忍着,没有哭出来。
“宁宝别哭了,是你师傅狠心,她都不来看你。”
青衣女子开口安慰道。
云清宁扭头看过去,看到了另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清姨,你怎么也在。”
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刚才伤感居多还是。
“哟,才发现我啊。”
黎清笑着开口,抚着她的背,温柔的开口。
“我徒弟也在常州,我来看看她。”
温虞有些好笑,拆台到:“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你徒弟要独立。”
温虞将尾音拉长,提醒道。
“怎么,就允许你见徒弟,不允许我见。”
温虞今日心情好,不与她计较。
黎清不继续理她,对着云清宁的方向。
此时,云清宁已经缓过劲来,看着两人斗嘴,脸上难得出现了温柔和放松。
这是面对至亲之人才会出现的,没有伪装,没有算计。
“宁宝,你跟我去常州吗?一起见见我徒弟吗?”
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搓搓的兴奋,怂恿的说。
这两位喜欢宁宝宁宝的叫,从小叫到大,她早就习惯了。
云清宁眼中闪过一些犹豫,偏头看了一眼师父。
黎清瞧她看着温虞,笑眯眯地说,“没关系,你师父跟着我们一起去。”
温虞被无辜安上了个要一起进城的罪名,刚想开口怼。
看到云清宁有些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的徒弟她最了解。
有些期待就是很期待了,只有一点兴趣的事情,她一般都会压下来,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想法。
“一起进城吧,我刚好要买一些药材。”
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