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太挂了电话,坐在床沿上抽了一支烟,外面响起喇叭声,他拿了件衣服然后起身出了门。
长贵昨晚明明说了一句到了半道上,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他没回家去了哪里?
“去象牙山!”
齐三太对司机说了一句,又打了电话到象牙山,这一次电话是打给徐会计的。
“长贵昨晚回家路上不见了,你动员村里人出去找找,我现在也正在赶往象牙山的路上,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长贵。”
徐会计挂了电话,他一刻钟都不敢耽搁,急匆匆赶到了村委。
“大家注意一下,我宣布一件事情,长贵丢了,昨晚从镇上回家的路上丢的……”
一石激起千尺浪,清晨的消息让整个象牙山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长贵丢了,我去看看!”
赵四将拿出雨靴穿在脚上,对妻子王美兰说。
“这么一个大人,怎么会丢呢?”
王美兰念叨着,看着赵四出门去。赵四正走着,刘能在后面喊道:“老四,你等等我!”
赵四佯装没有听见,而且加快了步子,刘能也加快步子追赶着,嘴上叫道:“老四,你跑啥?”刘能说的急,又没有看路,脚下突然一滑,栽倒在地上,气的他大声叫了一句“老四!”见赵四头也不回,他自己爬起来,哪里还有赵四的影子。
刘能追到大脚商店门口,见赵四在和王老七说话,他跑过去质问道:“老四啊,你,你,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刘能是真被赵四气着了,说话气都不顺,而且赵四装的一脸无辜。“你刚才叫我了吗?我还以为是广坤的驴叫呢,亲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知道是你在叫我,我肯定会等你的。”
“还广坤的驴叫,老四啊老四,这么多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嘴巴太损了!那我的声音能和驴一样吗?”
“我这不是着急,听劈岔了嘛。那个亲家,我向你道歉。”
“不、不用,老四你等着吧,有你求我的时候,到时候看我怎么拿捏你,小样,跟我斗?”
刘能幻想着怎么炮制老四,谢广坤跑了过来,拉着刚刚出门的徐会计问:“老徐,到底咋回事?”
“齐书记刚刚又来了电话,说看到长贵的车子就丢在路边,人没了。”
香秀一听,双腿一软倒在谢大脚怀里。
“齐书记的意思是叫我动员咱村里的人找找。一定要把长贵找回来。”
在场的人纷纷动身,一辆皮卡开过来,刘一水从车上探出脑袋说:“走,我开车拉着你们去。”
几人上了刘一水的车,坐不下的坐在了车厢内,刘二彪也坐在了车里,他坐在后排,旁边坐着谢大脚和香秀,虽然记忆中长贵没有这一劫,可他的到来,多少改变了故事进程。刘二彪不希望长贵出事,最起码在这个节骨眼上别生出祸端来,侵占自己土地的事还没有个眉目,他这要是真的去了,只怕再也无法要回自己的利益,很多事都是死无对证的,谁也无法交待清楚。
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到处都是积水,香秀在车里哭哭啼啼的,吵得人心烦意乱,谢大脚在一旁安慰着香秀,刘一水也开口道:“别哭了香秀,长贵叔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这么一说,香秀哭的更大声了。
刘二彪打开车窗,让窗外的冷风吹进来,谢大脚眉头紧皱,不知道是担心长贵还是不满刘二彪开了窗。
车子停在路边,前面树下是齐三太的车,长贵的自行车就丢在路边,香秀一眼就认出来。
“爹——”
香秀大叫一声,其他人也是一脸悲切,刘能更是叫了出来,哭丧着叫道:“长贵啊!”
几人簇拥在齐三太身边,刘二彪也走过去,齐三太看了刘二彪一眼后对大家说:“大家沿着河流往下找找,总之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我也不希望长贵有事。”
刘一水对着大家指挥道:“听齐镇长的,我们分开找,这样,广坤叔就在这里往下面找,我带着几个人开车再往下走走。”
“主任——”
“长贵——”
“爹——”
呼喊声响彻整个河岸,大家像没了头的苍蝇似得边走边叫,一直到中午,依旧没有见到王长贵的身影。众人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象牙山,大家挤在村长贵家里,谁也没有开口。
谢大脚看着嘴角微动的徐会计说:“徐会计你有话就说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