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多说什么,她缓缓转过身,盯着我,忽道,“我听说,你要和昕悦成亲了,就在七日后,对吗?”
我有些尴尬地挠起脑袋,解释道,“昕悦说,这是离开安全燕京的唯一方法。我..我不会耽误她的..等离开了之后,我会想法子解开和她的这门亲事...”
师父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良久,才不置可否地道了句,“这样。”
师父说这话的语气和慕容盈像极了,我愣了愣,又有些惆怅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盈儿也是那天成亲?”师父又问。
“是。”我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师父瞟了我一眼,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低落,“怎么?盈儿成婚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什么...师父,你那天会来看..看我们的婚礼吗?”我眼神游离地问道,忽然想到那天至少我和她皆会穿喜袍,也不知这算是上苍的刻意戏弄还是些许怜悯?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听昕悦的话,成完亲就赶紧离开京城,但冀州也不太平,不如去燕门关罢,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说完这话,师父抱着盔甲和银.枪,迅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哎?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我忙跟着跑了出去,却根本追不上她。
我又重新走回帝君陵,看见师父的画像还在微微摆动,我上前掀起画像,师父果然忘记取回嵌于上面的那块方方正正的令牌。
我只好无奈地将令其扣下,借着烛火仔细端详了一番,才现这是由两块狭长的铁牌拼合而成的,上面共镌着一只展翅高飞的燕雀。
“燕雀归来兮,誓守山河旧。”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师父低吟这句话时脸上那种决然的表情,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这块令牌,回眸望向漆黑一片的陵殿外。
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泛起几分没来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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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颜刚藏好盔甲和长.枪,一转头,便看见衣衫单薄的楚夏缇正倚着门扉静静望着自己。
“小缇。”她走上前,低头瞧见她居然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不禁皱起了眉头,忙打横抱起她回房,“你这样会着凉生病的。”
“如果我病倒了,你还会像这样每日都不见人影吗?”楚夏缇靠在她的怀中轻声问。
“小缇...”她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楚夏缇捂住了唇。
“你不必解释。”她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低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罢了。”
慕容颜将她慢慢放在床榻上,愧疚地亲吻了一下她布满水汽的眼睛,低沉地道,“对不起。”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燕京?”她盯着她问。
“快了。”慕容颜捋了捋她柔软的,然后故意扯开话题,指着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衫,笑道,“不如先容我换身衣裳?”
她转过身,刚准备离开,可下一瞬,一个娇小温暖的身躯却从身后抱紧了自己。
“别离开我..”她贴着她冰凉的脊背,带着小声的哽咽。
慕容颜登时心中一痛,忙转身抱紧了她,轻轻抚摸她的长,“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抱抱我。”她忽在她怀中羞怯地道。
慕容颜微微一愣,总觉得今日的楚夏缇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但她还来不及思考太多,佳人甜美温软的红唇便贴了上来。
在这样一个风雨夜里,所有的一切仿佛失了颜色,眼前只有一片浓郁到难以言喻的芬芳艳丽。
她很久没有和她这般热烈缠绵,交颈温存。
到最后,好像整个人都在柔若无骨的美好中下坠,下坠。
她在她耳边厮磨,在巨大的晕眩中,她忽然听到她问,“你一直不肯走..是不是因为..很想见她?”
慕容颜身子一僵,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我还没说她是谁..你何必如此急于否认呢?”楚夏缇盯着她苦涩地笑道。
慕容颜眸光一颤,但她没有解释,只是抬手抚摸她的,“小缇,很快了,很快我会了结所有事...我们就离开...永远不回来了。”
“那我要你明确地告诉我,很快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咄咄逼问道,“你藏兵器又是为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