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颜醒转后,
瞪着坐在烛火旁脸色忽明忽暗的段无忧,
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查到那三名刺客的来历了吗?”
“哎,
你这家伙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居然先关心的还是那些刺客...你怎么不先问问与你共生死的那位小姑娘有没有事?”段无忧笑了笑。
“段无忧。”慕容颜登时沉下了脸。
“好了好了,
看你大难不死,
给你稍微开个玩笑嘛...”段无忧无奈地耸了耸肩,
才收敛起笑容,
低声回道,“验过身了,
都是宫里的阉人...宫里怕是...”
慕容颜又问,“距离昨夜,我已昏迷多长时间了?”
“整整一天。”段无忧如实答道。
下一瞬,
他便见慕容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地朝门口走去。
段无忧上前僭越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满脸严肃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如今的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慕容颜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
道,
“你觉得我怕死?”
“我知道您是不怕的...但是...我希望您能明白...您的这条命...就算您自己不珍惜,
但还是有不少人是牵忧着的...”段无忧摇着头,微微叹息道。
“所以...我才更要...更要...”
才说不过几句话,
她便重重咳嗽起来,
一行鲜血顺着唇角淌了下来,
浑身上下的伤口也都跟着剧烈的疼痛起来。但她仍死死攥紧了双拳,用尽全力仰起头说道:
“我要..去保护她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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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宫里的鼎钟悠扬的响起的时候,她总觉得像似一难言的挽歌。
钟鸣声直入云霄,可整座皇宫却如此寂静。
如死了一般寂静。
深夜,她偷偷潜入长阳殿内,意外地现守卫松懈。
她看见苏玲珑正端坐在铜镜旁,婆娑着自己已显沧桑的面容,眼角流露了几分伤感。她的儿子则蹲在一旁拿着烛台烧地上的一行蚂蚁,烛光下他那张苍白不带血色的年轻面孔显得有几分狰狞残忍。
缓缓阖上银制面具,她摸出了藏于袖袍中的锋利匕。
疾步而静谧地穿过殿内飘拂不定的紫色纱帐,她毫不犹豫地朝苏玲珑的背影狠狠刺去。
五尺!
三尺!
一尺!
很快!她就能替所有人报仇了!
然而,只听‘咣当’一声,手中的匕被生生打掉了。
功败垂成!
她的瞳仁猛地一缩,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柄银枪横在她面前,让她再无法上前分寸。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名手持银枪,直直指着自己胸口的女人,眸中流出痛苦的神情。
师娘...
而苏玲珑甚至都没有转过身,只是透过铜镜看着她的倒影,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是谁?虽然你打扮成那个人的样子,但你却根本不是慕容颜。”
她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下一瞬,转身欲逃走。
她根本没办法和自己的师娘交战!
“拿下她。”说话间苏玲珑拿着一把簪子,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身前的一朵妖异的紫花上。
女子用力将她横扫在地,面无表情地拽着她拖至苏玲珑的身前。
苏玲珑侧了个身子,抬手摘去她脸上的面罩,在看清她的面容的瞬间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了起来,“慕容颜还真是有本事,啧,为她卖命的个个都是如花美眷啊...她倒也忍心?她怎么不亲自来?还是说她自己已经没办法做到了?”
她咬紧了牙关,默不作声地狠狠瞪着她。
一直躲在角落里阿真看她被制服了,也终于壮着胆子忐忑地走了出来,“娘...果然有坏人要害我们啊...”
阿真拖着邋遢的袍子,跑到苏玲珑的身后,他探头望去时也微微一愣,随后直愣愣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