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柯说不清的烦恼经过一晚后,仍是一团乱麻。
但这件事很快被解决了。
中午,崔柯收到了一份快递文件。她打开文件袋,里面掉落了几份证件。她打开一看,是她的护照、签证,还有吕三的户口本、身份证,以及护照、签证。
她有些稀奇地看着手中的户口本、身份证。吕三竟有了户口身份了。她还没来得及向吕三说这件怪事。黄斌斌已经从崔柯的手上抢走了这份文件。
“吕三,你有了新名字了。”他急不可待地跑进小院里,做最先告诉吕三这个好消息的人。
身份证的上的吕三是吕山,虽仍是有些敷衍,但山比三总归是多了点严谨,褪去了随意。
吕三掂着手里的几份证件,仍有些不真实感。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欢喜,也有些惆怅,最后是欢喜的笑容爬上了他略显阴柔的脸。
“这些证件是你办的?”崔柯从欧式别墅款的双开铁艺大门处走进小院。
重新安装的铁门,黑金相间的颜色,在春日阳光下,闪烁着油亮亮的光。这笔钱,崔柯花的心不甘情不愿。她在网上货比三家后,拿着网图在线下找了镇上的店家做。
线下制作的价格比网上都便宜,只是样子么,稍微有些走样,显得不中不洋,带上了点土气。
吕三听着崔柯的话,摇摇头,“上年10月中旬的时候,你阿奶叫我去镇上拍了证件照,又叫我将照片发给一个人。后面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他的话没掺假。
“阿奶跟你联系,都不回我信息?”崔柯的重点落在了这儿。她面上有些不快,“算了,不管了。没想到阿奶会有这方面的路子。”
她打开手机订票,给她和吕三订了下周一的飞机票。黄斌斌坐在崔柯的肩膀上查看屏幕信息,见崔柯订了两张票,他登时叫嚷着也要去。
崔柯莫名觉得这一趟旅程归期不定。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忙忙碌碌地打包行李,拜托林嫂看家、打理院子的花草,菜田。
等到周日这天,崔柯和吕三、黄斌斌踏上了去机场的道路。距离流丝镇最近的国际机场在康州,他们第一天先去了康州,等待凌晨的飞机。
崔柯是个抠门的家伙。她为了买下最便宜的机票,选择了凌晨的起飞时间。她设想的是刚好在飞机上休息一晚,省下一晚的酒店费。谁知,飞机延误了。
崔柯一行人只得在机场生生坐了十来个小时,才等来了航班。两天波折的旅程,累倒了崔柯的身体。
她一下飞机,就有些吃不消了。
宾陇州常年温度在26度以上,天气湿热多雨,是热带雨林气候。
崔柯他们还未走出机场大厅,便已听见外面淅沥沥的雨声,有股热浪正朝他们涌来。崔柯被自己的“聪明”折腾走了全身精力,只想赶紧找一间酒店住下,缓解疲惫。
她弯腰弓背,拖行双腿,背着一个双肩包,再加一个斜挎小包。吕三跟在他身后,拖着两个行李箱。行李箱一黑一红,红色那个上头有一个木头人偶装饰。
“吕三,她没事吧。”红色行李箱上的木头人偶装饰正是黄斌斌。他终究是从崔柯那儿磨到了这趟出国旅行。
吕三看四周无人,也就不阻止黄斌斌说话了。他看着崔柯的背影,对黄斌斌微微摇头,意思是让他少说话。没睡饱的崔柯,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
“这里!崔小姐,在这里!”
崔柯他们在机场打车时,被一个身形微胖,头发不多,脸圆圆的的中年人拦截了下来。他上身穿着花衬衫,下身穿宽松的黑色短裤。
“崔小姐,你好。我是电话里的吴恩益。”男人笑得乐呵呵,抢过吕三手中的行李,“我这几天,都在机场等你们咧。”
崔柯因睡眠不足,越发迟钝的神经在吴恩益抢过行李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强打起精神,说:“吴先生,你怎么认得我们的?”
吴恩益两手拖着行李,一边引领崔柯一行人往前走,一边解释说:“翠竹姨,给我发了你一张照片。我看崔小姐,年龄不大,不要叫我吴先生了,叫我吴叔就好,不然叫我吴恩益也可以。”
男人声音洪亮,言语中自带亲切。
“……我晓得你们高人,有自己的规矩噢。那天电话,你没让我来接机,我就猜你们会不会提前来。虽然你们有你们的规矩做法,但我也不好意思在家等着你们上门。”
他将两个行李箱塞进了小车的后备箱,殷勤地将两人送进后排。他再走到前排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