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禄任两人见他真的掏出文稿,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可是万没想到这姓刘的还真能写出文稿来,要知道他二人可是也尝试过仿写过,只是这东西看似简单却没那么简单,他们写的东西万没有《糖果子》这般虽简白却引动人心。
刘子铭见这两人没有接手,暗笑一下,便将文稿直接塞给两人,继续假装道:“小弟只简单写了写,未曾校对过,还请两位兄长帮忙斧正。”
文昌微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下,才接过文稿翻看着,他最初看的还算仔细,脸色也极为慎重,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眉眼放松下来,眼含笑意的将还未读完的文稿递给禄任。
禄任见友人这般模样,心中已是了然,眼中不禁带着好奇翻看起这文稿,只是他的脸色也似文昌一般越看越是放松不说,脸上的笑意却已掩藏不过去了。
刘子铭见此心中有了些许不详之感,但是想到自己那极为满意的文稿,又将这份危机感放下,也不再掩饰自己,抬着下巴傲然的说道:“如何?两位仁兄可有指教?”
文昌禄任相视一笑,便由文昌似乎忍俊不禁般笑着开口:“好好好,刘子铭这份佳作,真是难得一闻。”
刘子铭这个人虽是骄傲却不是傻子,对方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他哪里没听出来,一时间有些气急:“两位仁兄可是觉得在下拙作不甚入眼?”说罢,又似嘲讽般说道,“也是两位仁兄喜欢的可是那市井之作,哪里欣赏的来在下的作品。”
“噗呲”一声,那文昌禄任二人便按耐不住大笑出声,尤其是禄任边笑还边指着刘子铭说道:“刘子铭这等拙作我等确实欣赏不来,不若张贴出去让全院赏识一番吧。”
话音未落,那文昌又接着说道:“刘子铭怕是从未去听过那《糖果子》吧,我劝刘子铭还是去听一听的为好。”
禄任紧接着他的话也跟着说道:“对啊,若是刘子铭不愿意,在下这边还有抄录的一份文稿,也可以借给刘子铭审阅一番。”
那刘子铭听这两人的话哪里不知道两人是看不上他的作品,一时间气的脸通红,他四处打量了一番同在课堂的同窗们,那些人虽好奇这边的事情,可见他望过来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过目光去,直到他看到李默竹张子恒二人眼睛一亮随即说道:“李兄,你文采斐然,张兄,你见多识广,我更信二人,不若二人帮我三人分辨一番,我不信我的一番作品竟比不得花柳巷的一个妓子。”
李默竹没直接应下,反倒看着刘子铭严肃的说道:“刘子铭不可妄言,那柳剑娘柳教司是清音堂请的教司,正经人家的女儿家,并非是什么花娘倌人,不要随意污她人名誉。”
刘子铭本想说有什么区别,却见李默竹严肃的表情,心中想到还要对方帮忙自己点评不好得罪,才呐呐的应道:“是是是,是在下说错了,烦请两位仁兄了。”
李默竹点了点头才走上前拿起桌面上那份文稿,他仔细翻看了一番后才紧皱眉头对刘子铭说:“我知兄长一向文采斐然,但此文确实比不得那篇柳教司的作品。”
他的话令刘子铭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不可能!一个妓子怎么可能写的比我好?”
正待李默竹分辩,就听门外先生大咳一声怒斥道:“正是读书之时,何故大声喧哗!”
见先生进来,刘子铭赶忙施礼道歉,李默竹也转身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临走前他似不忍般对刘子铭说道:“刘子铭不若去一读那作品便知。”
那刘子铭此刻早已气的面如红晕,他本以为这李默竹是颇有眼光才气之人,此刻只觉得对方不过尔尔。等到下课时,他面带怒意撞开正在聊天的李张二人,没有丝毫歉意的离开。
李默竹拉住要发怒的张子恒劝慰道:“何必与他争执,若是听过或是读过柳教司佳作的人,都不会支持他的。”
张子恒挑眉看了眼李默竹,似有意外般说道:“默竹竟然还能说出这般见识,我以为你会义正言辞指责他一通才是。”
李默竹没理他,只瞥了他一眼说了句:“不与蠢货论长短。”随后转身离开,后面张子恒听罢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那边刘子铭气冲冲离开书院后上了马车回家,一路上满耳都是大家议论《糖果子》柳教司,更令他怒火越盛,尤其是听到自家小厮这边也在兴冲冲的为他说起街面上的热闹,他直到下车时才冷哼一声怀着满心的怒火进了家门。
等坐到书房里自己灌下了数杯凉茶,才唤小厮进来:“茗香,去!街面上给我找那个什么果子的文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