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乒”地一声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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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甩门的声音,黎北辰脸上的笑容才敛了下去,墨色的双眸越发深邃幽暗。
今晚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
在她楼下出现的那个陌生男人,让他情绪浮动,所以才会以那样突兀的方式出现,以那样生硬的方式把她带过来……只是没想到,六年了,她对他的抗拒还是如此清晰剧烈。
他单手倒了杯酒,五指掌控着六棱形的玻璃杯走到落地窗沿,眺望着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抗拒他?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情绪爆发的雷雨夜,他丢弃所有耐心,狠狠欺负了她——素色的大床,他将她紧紧制在身下,不顾她的稚\嫩,在她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他的痕迹……
她始终倔强地咬着下唇,澄澈的眸中泛着惊惧的水光,反抗、不配合,于是他愤怒地加剧着掠夺。终于在某一刻,她疼得哭出声来,在他后背挠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那是一个彼此都鲜血淋漓的夜。
“黎北辰,我会恨你一辈子!”这是她哭到嗓音沙哑后的控诉。
“那就恨吧。”他当时的恨不比她少。
可是没想到,她就此消失,而且整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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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收回,黎北辰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面色沉稳如常,心情却比六年前好不了多少。
“黎少!”手机适时响起,是陈泽打来的,他唯唯诺诺地出声,显得相当为难,“刚刚广告项目组的人跟我说,慕小姐要单独约我吃饭……”
单独约陈泽?
黎北辰的眉头不由紧了紧,他抬手抿了口辛辣的酒汁,却依旧揣摩不透其中的缘由。于是,他只能蹙着眉,淡淡地开口询问:“什么意思?”
陈泽顿时更无辜了:“我也不明白……”
慕小姐单独约他,他该去吗?他敢去吗?
“知道了。”沉吟数秒,黎北辰才丢出这么一句。估摸着时间她也快出来了,他踱步回吧台,放下了酒杯,慢条斯理地拿了另一个杯子加东西、倒水。
“那我……怎么办?”陈泽心虚着请示,项目组那边还等着他的回话呢!
“你……”黎北辰还没来得及回答,浴室的方向传来开门声,他的思维顺势被带了过去,话锋一转交代,“你去把她家门锁换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执起那杯水走了出去。
“啊?”
陈泽愕然,听筒中却徒留一片忙音。
他的思维有些跟不上黎北辰:把慕小姐家的门锁换了?就因为她单独约了他吃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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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正厅,慕遥刚好从浴室出来,趿拉着一双毛绒拖鞋站着。
刚洗完澡,她在衣服的外面套了酒店的睡袍,白皙的小脸多了一丝粉嫩,而湿答答的长发则披散在肩膀上,任凭水珠一颗颗滑落——有的浸染了袍子,有的则滑入她白皙的颈间……
堪称秀色可餐的画面,让黎北辰呼吸一紧,在身体失态之前,不动声色地别开脸。
慕遥始终冷着一张脸,丝毫没意识到这样的形象对他是一种考验。她捏着拳头上前,语气和神色都相当不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我爸过得好不好?”
为了爸爸的消息,她一直在忍耐。
见黎北辰不说话,她不由蹙了蹙眉,不太甘愿着补充:“我把酒味都洗干净了……”
这样总行了吧?
黎北辰没回应,只是勾了勾唇角,兀自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往对面推了推,然后朝她做出了个“请”的姿势……优雅且绅士。
可慕遥哪有心情?
他这一晚上的态度,总让她有被耍、被玩\弄鼓掌的感觉……
于是,在焦虑和急切的心情下,慕遥气急败坏地走到他对面,像六年前一样争辩:“我不知道你们黎家究竟丢了什么,可那不一定是我爸拿的啊!你们难道就没有家庭会议讨论一下……”
“容我提醒你一点。”黎北辰轻笑,陡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质问。他的目光深深,慢条斯理地告诉她事实,“现在的黎家,我一个人说了算。”
言下之意……
该怎么认为,他不需要和任何人讨论。
六年的变化可以很大,他顺利集权,掌控大局;
六年的变化也可以很小,当年不会放过的人,如今依旧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