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制停车,可眼看着车开出越来越远,景物越来越荒凉……她急得白了小脸!
这是要去哪儿?
***
车子终于在某个水库旁的路段停下,慕遥已经吓软了腿。
在他解开车锁的下一秒,她便慌忙地推门出去,低喘着呼吸新鲜空气——入夜的气温寒凉,冰冷的空气灌入她的肺呛,刺得人胸臆间微微发疼……
踏回地面的感觉真好。
有那么一刻,她真觉得要死了……
“咔哒!”
开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慕遥回头,便看到黎北辰也下了车。他单手甩上车门,却不急着朝她走过来,而是闲闲地倚着车身,颀长的身影在这夜色中高大强势。月色朦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隐约感觉到他的眼神——
幽暗、凌厉。
像是豹,审视着近在咫尺的猎物。
“黎北辰……”慕遥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明明没有靠近,她却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你到底想怎么样?”
总之,搬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慕遥。”收敛了所有的戏谑和笑意,黎北辰淡淡地叫出她的名字。他很少连名带姓着这么叫她,冷冽平和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慑力,让慕遥的心中又是一紧。
火星明灭,他在夜色中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
他很少抽烟!
至少在慕遥的印象里,他唯一一次抽烟,是六年前,那次对她发火之前——他也是这样沉默地抽完一支烟,然后径自走过来,不顾她的挣扎和踢打,直接把她抱上了楼……
她甚至还能回忆起那晚的烟草气息,残留在卧室的每一处。
小脸血色尽失,她暗暗咬紧了下唇,半晌之后,终于听到他继续出声:“什么是‘先礼后兵’,你该懂的吧?”
他呼出一口烟,白色的烟气很快被寒气吹散,让两人周围都添了一股浅淡的烟草味道。不讨厌,却让人紧张。
慕遥艰涩地点了点头。
她不笨,他的意思她明白——先礼后兵,昨天晚上的算“礼”,那今天晚上的算是“兵”了吧?可是明白又怎么样?她不想屈服!她有尊严,有原则!
“你该知道,我现在把你弄回a市,应该是易如反掌。”
慕遥咬着下唇不吭声。
“毁了你的工作,也是轻而易举。”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句句直刺她的心底,最后丢下重磅的威胁:“你这六年建立的生活,我可以一天就摧毁掉……幸好,我还没有开始动手。”
不同于昨晚的温柔,他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在和她谈。
“所以……”他扔下烟蒂,踩灭黑暗中唯一的火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四周万籁俱寂,慕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类似绝望的钟声,一下又一下——他特意开车到这里,不给她逃离的机会,也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我……”良久,她才艰难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细小如同哽咽,“我不想和你住……”
像是六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她的要求简单、执拗,却也无望。
她的话,让气氛陷入短暂的凝滞。
黎北辰并未出声,慕遥也握拳低头僵持着。良久,她才听到他那边发出细小的声音,她抬头,正好看到黎北辰掏出手机,快速地拨出一串号码:“准备一下飞a市的航班。”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慕遥刚想辩驳,他却说出命令的下半句——
“通知孙法官准备一下,正式审理慕向贤的案子。”
慕遥豁然瞪大了眼。
她在揣测他这句话的意义——他在a市只手遮天,所以才能在并未完全定罪的情况下,关了她爸爸这么多年。那个孙法官明明就是他的人!现在又提正式审理,他是想让爸爸永不翻身么?
“你想对我爸爸怎么样?”慕遥着急地质问。
黎北辰挂断了电话,顺势朝她看过来,目光和她的相撞。
她的眼底一片慌乱,除了担忧还是担忧;而他的眸幽邃冷冽,透射着丝丝危险的暗泽。
然后,他嗤笑,大方地应承了她的猜想,浅淡出声:“就像你想的那样。”
慕遥顿时浑身冰凉。
而黎北辰已绕回另一侧打开车门:“现在你要不要上来?”换言之:要不要搬去他的地方?
慕遥没动。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