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回去。”祁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向刘东伟的方向,朝狱警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过去,重新给刘东伟铐上手铐,正要拉他离开的时候,刘东伟却突然爆发,大声喊叫着,抡起座位的铁椅子,朝着两人的方向砸过来…………
事发突然,谁都阻拦不及。
“小心!”
祁漠一惊,下意识地扑上去护住乔桑榆,把她按在怀里往旁边带……强大的惯性让彼此重心不稳,双双摔倒在地。
铁质的椅子擦着身体飞过去,差点砸到乔桑榆的脑袋,最后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乒!”一声碎响,玻璃窗瞬间被砸穿,玻璃碎片迸溅而出,大小不一地散落了一地……
乔桑榆只觉得前臂一阵刺痛,她正好压到了刚迸出来的玻璃渣。
探视室一片混乱。
“我不要偿命!我不要死!”刘东伟发疯似的怒吼,一张脸完全扭曲,张牙舞爪地试图扑向祁漠,“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这……”
一个狱警几乎抓不住他。
“刘东伟!!”几个狱警怒喝着,最终动用了警棍,才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严严实实地制服在了桌面上,“你还配合不配合了?”
他没有回答狱警的问题。
身体被彻底制住,他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整个人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还在不甘地喃喃自语:“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我明明不用死的……”
狱警没这个闲工夫听他“扯”,用了狠劲,先将他押送回牢房。
***
祁漠扶着乔桑榆从地上起来。
乔桑榆的表情震然着,脸色很白。不是因为刚刚受到的惊吓,而是因为刘东伟说的话——“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她很确定,刘东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看着祁漠的。
他们之前说的……是什么?
“你流血了!”祁漠低呼,举起她的手臂,发现了她前臂的血痕。他不由沉了脸,眉头紧蹙:“我带你去医院。”
她需要清洗和包扎。
地上都是碎玻璃,不知道有没有玻璃残留?也不知道会不会细菌感染?
“不用!”乔桑榆却在他触碰过来的时候,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她自己捂住了带血的伤口,冷静地抬头看向他,目光执地和他相对,“祁漠,刘东伟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显然有关系。
她追问到底!
“伤口容易感染,我送你去医院!”祁漠却充耳不闻,直接忽略了她的质问,坚持先前的那句,拉了她另一侧的胳膊往外。
她再度甩开。
“祁漠!”乔桑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双眸中只剩下不理解,“小井是我的朋友!!”她想不明白他隐瞒的理由!她的朋友死了,他难道都不愿意帮她吗?他宁愿站在刘东伟那一边?
“先去医院。”他硬邦邦地丢出四个字,脸色同样冷了几分。
这回他没有强行拉她,只是回转过半个身子,朝她伸出手,语气颇有严厉:“你走不走?”
乔桑榆没动,抿着唇瞪回去。
像是一场无言的对决,谁也不肯先服软松口。她坚持要她的答案,而他又执意不说……战争,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了?”另外的狱警闻声赶来,不明真相地查看着现场,嘴里嘟囔着,“没想到那个刘东伟还有暴`力倾向,前几天审讯都配合得像个小白兔似的……真该给他多上几个铐!你们两位没事吧?受伤了?”
他的加入,无意中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没事。”那个狱警想要查看,乔桑榆浅淡一句,握着手臂直接往外走,“我自己去医院吧!”
“诶?”狱警没拦,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两人,总觉得气氛怪异……
绕过走廊,乔桑榆向前走了没几步,便停住了脚。
她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祁漠同样在她身后止了步。
“我说了我自己去医院!”她重复出适才的那句话,口气很犟。她刚这么说,不止是回答狱警,也是回答了他。
祁漠蹙了蹙眉。
“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她努着唇背对着他,尽量忍住鼻翼间的酸涩和委屈,声音显得冷淡又无所谓,“反正小井是我朋友,也应该由我自己去调查。不过,至少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地轻嗤:“我显得很像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