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能清晰地看到祁漠的脸‘色’微微有些白,额头上渗着一层汗,薄‘唇’又开始泛起淡淡的紫‘色’……抑制剂的效果过了?!他的心脏又要受不了了?!乔桑榆的心中骇然,几乎惊叫出声:“祁漠,让我来开车!”
“没事。”他的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回答得很平静,显然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面‘色’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说话开始有些吃力,“按照之前查的,我们快到了。”
“祁漠……”她的脑袋又沉又疼,视线却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往前再开十分钟,便到了有村落的地方。这短暂的十分钟,对乔桑榆来说像是数年那样煎熬。
“你撑着!”所以在车子停下的后一秒,乔桑榆直接翻下车‘门’,匆匆地一句后,便加速朝着村里的房子奔,“有人吗?hello?”她想要找人来帮忙,祁漠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可好几种语言都试了一遍,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应答。
村落还在,房子也在,可人却没有。整个村庄也没有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乔桑榆连续推开几家的‘门’,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她的脑袋也越发疼了!于是,她只能扶着额头向前,尽量忍耐住自己的眩晕,可偶然间往祁漠的方向一看,脸‘色’陡然大变——
他已闭上了眼睛,仰面靠在了椅背上,一动不动。
“祁漠?”乔桑榆也顾不上敲‘门’找人了,想也没想地奔过去,她原本就头晕眼‘花’,又不小心绊到脚下的石头,当即重心不稳地栽下去,身上摔得生疼,脑子里越发一片‘混’‘乱’……
可是她没空检查自己!
手上磨破了皮,她连擦都没擦,踉跄着快速跑回吉普车边上,用力推了推主驾驶上的人:“祁漠?祁漠?”
他没有回应,嘴‘唇’越发变得紫。
乔桑榆打开车‘门’,生拉硬拽地把他扯下来,不想让他在车上被热坏晒坏。他的身体已经是虚软,脱离了安全带的束缚,她一拽,他便直接倒下来,仰面躺在了地面上……乔桑榆连忙拿了水平过来,帮他擦脸,又喂他喝水,听他心跳……
她真的急哭了,手忙脚‘乱’的,把能做的都做了。
太快了!
怎么会那么快!
刚刚在机场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
乔桑榆在心里拼命否认,但是在潜意识里,她又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又抑制剂帮忙拖着,祁漠现在恐怕早就……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桑榆?”祁漠在这时才幽幽转醒,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模样,心里当下已经了然,“……别哭。”他想着尽快赶到这里,想要尽快找到救治的方法,却没有想到,这座村庄竟然是空的。
“你不要有事!你不要丢下我!”走到了最后一步,乔桑榆的情绪终于崩溃,直接哭出声来,但是对着祁漠,她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说出一个“死”字。
“祁漠!我们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就差一点点了!你给我撑下去!”
“祁漠,你不能这样,求了婚又扔下我!”
“……”
她的脑袋涨疼得厉害,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只觉得自己绝望到死。
“桑榆……”心脏一阵阵紧缩,逐渐减少的血液供应让祁漠的意识变得朦胧,他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开口只有那无力的一句,“……我好困……”
“不要!别睡过去!”乔桑榆恐慌了。
兔子也是这样的。
家里那只实验的兔子,也是在‘精’神萎靡中睡过去,然后便再也没有醒来……她不要祁漠有一样的结果!
“祁漠!祁漠!!”她用力推搡着他的身体,哽咽着难以喊出声音,可祁漠却任凭她推搡,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
乔桑榆想要去叫人,但是刚想起身,脑袋一痛便又颓然栽下。往前,是空无一人的村落;往后,是还未赶上来的下属……没有任何人,可见的视野里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两个。
乔桑榆哭着爬回祁漠身旁。
她想过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这比她的想象更坏,竟然是在非洲这种异国他乡,还是在某个空村前的路上……这个人生的句号,惨白又无力。
“祁漠……”她颓然地低喃,找不到任何帮手,终于体力不支地躺倒在他身侧的地上。脑袋中的眩晕正在将她拉入无边的黑暗,她强忍着,努力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