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平复的时候,丁沫沫才想起来,哑着嗓子问站在旁边的秘书,“斯特呢?”
刚刚还是他打电话过来的,说球球已经没事了,那么他自己呢?
她竟然忘了问他自己怎么样!
“没事。”秘书摇摇头,微微一笑,下意识地扯开了话题,“早点带他回去休息吧,小孩子经不起吓,回去好好安慰。”
说完,不等丁沫沫开口,反身直接离开。
“等等……”丁沫沫叫不住她,只能转过脸来问球球,“叔……爸爸呢?”
球球茫然地摇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刚刚在那个阴暗的仓库,他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然后就是爸爸冲进来,将他抱在怀中,安慰他不用怕。
他的眼睛被爸爸蒙上了,听得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是完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那……”还想再问什么,但是对上他茫然清澈的小脸,丁沫沫还是忍了下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尽量让孩子忘记这种记忆,而不是唤醒他的记忆!
不能因为她个人的好奇,就给孩子留下不必要的阴影。
“妈咪……”
“好了,没事了。”她轻轻地拍了拍球球的肩膀,“我们回家。”……
将孩子交托给优优帮忙带着,丁沫沫就往斯特的公寓赶去。
今晚斯特没有出现,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站在公寓的门口,丁沫沫紧张地捏着手中的门钥匙。虽然她有他家的钥匙,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门,她一直在想: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
她犹豫了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开门进去……
“斯特,你在吗?”客厅里昏暗一片,房间中的灯却是亮着的,透过门缝,还能隐约看到光线投射出来。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酒精味道,刺鼻的感觉让丁沫沫心中一慌,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房间冲了过去,“碰”地一声直接推门进去。
坐在床上的男人不禁一震,警惕地抬头,看清楚来人时,脸上不由自主地闪现一丝尴尬:“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的同时,暗中将手背到身后,却无法掩藏这些用过了的酒精瓶子和边上带血的无菌纱布。
他都已经将孩子交给秘书,让秘书送回去了,怎么……她还有时间来找他?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陪着孩子。
“你的手……怎么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丁沫沫犹豫着问出口,眉宇间满是关切,“是不是刚刚救球球的时候,弄伤的?”
斯特不说话,只是手上的伤反正被她看见了,索性也不瞒着她,将手继续拿出来擦消毒水……
带酒精的消毒水触上他的皮肤,让他不禁“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而边上的丁沫沫也终于看不过去,主动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活:“我帮你吧。”
他手上的伤口很奇怪:不像是刀伤,更不像是枪伤,反倒有点像是——某种机器弄出来的摩擦伤。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那边……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拿起消毒棉球,在那些嫣红的伤口上擦拭着,半响才喃喃地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没事。”他一语带过。
那个阴暗的仓库,他是不打算让她知道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唐路竟然会找到那样一个地方,真叫让他好找!
她始终低着头,听到他说“没事”的时候,身形不由一僵,手上的棉球不禁一抖,正好按上他的伤口,让他不由蹙眉,“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抱……抱歉!”丁沫沫连忙道歉,看到手腕上又有鲜血溢出来,眼眶不禁泛红,“很疼么?”
斯特无声地摇了摇头,咬牙忍耐着,在她继续低头处理伤口的时候,缓缓地开口:“绑架球球的人,是唐路,你知道吗?”
丁沫沫顿了顿,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我能猜得到。”
球球还这么小,不可能在外和人结仇,所以绑架球球的人,想要报复的人肯定是她!她得罪的人,也只有唐路了……
猜到这点,并不难。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丁沫沫迟疑了好半响,才忍不住问出来:“那唐路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残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