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晚疑惑地蹙眉,手上麻利地打开那颜色诡异的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而且只有一张照片——相片是黑白的,里面的年轻人穿着件汗衫,身后背着个巨大的麻袋,而背后是个巨大的货船……
他像是以前的那种搬运工,专门在码头负责搬卸货物。
年轻人的脸上都是汗水,干活显然忙得热火朝天,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明媚而乐观……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年轻人,和爸爸……好像。
“这应该是你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南宫墨的回答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他依旧开着车,只是侧身望了她一眼,缓缓地解释,“这封信是昨晚有人特意寄过来的,我也查到了你父亲的事。”
“他在当警|察之前的档案是空白的,我想……这应该就是他当年的工作。”说到这里,南宫墨不由停了停,脸色略微有些凝重,“只是,把照片寄过来的人,不知道用意何在……”
他怎么想,都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对方又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们现在就是去爸爸当年工作的码头吗?”舒沐晚停了良久,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用力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身旁的他——依恋、坚定……
当然,她的脸色也彻底凝重下来……
16浦码头。
这里毗邻a市边界,距离别墅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这里曾是贸易繁忙、人员众多的商业货运地带,但随着工业化日益发展,这边逐渐落魄……如今,这里空有斑驳陆离的机器,维持着十九世纪的破败。
车子停下,舒沐晚站在空空荡荡的码头石阶上。
这里的天空很蓝,一眼望出去,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天相接的景色很美……迎面吹来凉爽的海风,空气中充斥着属于大海的腥咸味道!落寞的繁华,退归自然的美丽。
舒沐晚默默地紧了紧手上的照片:这里……是爸爸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走吧。”南宫墨停好了车,大步过来叫她,带着她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船坞——那边似乎有人。
他亲自陪着她来,亲自帮她调查,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有下属想跟着来,也别他严词拒绝——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理应独自完成。
“有事?”船坞里的中年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眯着眼睛冲他们喊话,然后又吸了口手上的劣质香烟,在浓雾缭绕中补充,“找人还是运货?”
“找人。”舒沐晚回应他,刚想把手上的照片递给他看,却被南宫墨压住。
南宫墨是何等谨慎的人?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信任遇到的任何人。
“附近还有帮工吗?”南宫墨在舒沐晚面前站定,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后护了护,“我们找人运货。”
“运货?”听他这么说,中年人的眼睛不由警惕地眯了眯,开始上下打量着南宫墨——他今天撇弃了任何正式的西装和皮鞋,穿着随意而自然,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也揣测不到任何身份。
只是周身那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中年人不得不警惕: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找什么样的船运货啊?”一根劣质香烟抽完,他划了根火柴点燃第二根,语气不咸不淡地试探,“还有,不知道你是想运什么?”
“如果是简单的货,也就不必特意找人了。”南宫墨避重就轻,也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个中年男人立刻就笑了。
看来,他是“懂行情”的人!
“现在人都在小岛上,你可以坐我的船过去,你要什么样的……自己过去面谈。”中年男人丢下一句话,转身便去提自己的船了,示意他们在这里先等着。
舒沐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让她的心底一团乱——
她不笨!
她听出来了,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运这么简单!
父亲之前……难道和这种人在一起么?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有点危险……”在她慌乱之际,南宫墨已经俯身,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你是在这里等答案,还是跟我一起走?”
“我一起去!”舒沐晚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她望着那苍茫的大海,望着身边高大的男人,突然就觉得过意不去,将他硬扯入这场混乱战局:“南宫墨……还是我去吧!你……不应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