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你坐我身上。”
所谓“拥有”,一旦确认这个定义,那在南宫墨的概念里便是至极——他所“拥有”的她,怎么能坐在残留其他男人味道的沙发里,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权衡之下,她只能坐在他身上。
“啊?”舒沐晚一愣,原本正打算坐在他旁边的动作顿时僵住,小脸上瞬间涌上明显的不自然,“那我还是不坐了。”
旁边还有人呢!他们是来找爸爸消息的,又不是来度假旅游的……
这像什么样?
“过来。”他俊眉微蹙,朝她伸出的胳膊依旧坚持在半空中,不容置疑地要求。在他看来:她是他的女人,他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对她,并没有半点不妥!
至于旁边的人,抱歉他压根没注意!
至于南宫辰,抱歉他从昨晚进入她的时候就忘了……
“南宫墨!”这样冷硬又执拗的态度,让舒沐晚有些气恼,重重地叫出他的名字提醒,本还想再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不小的动静,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进来,忐忑地打量着南宫墨和舒沐晚——
“我们……我们认识照片上的人。”……
进屋的那几个都是中年人,和父亲的年纪相仿,更有甚者比父亲的年纪更大。
在南宫墨冰冷的视线中,这几个人害怕地捻着照片的一角,紧张得隐隐发抖,直到舒沐晚语气平和地与他们沟通后,这几个男人的神色才稍显自然,慢慢地说出了当年的事——
“我记得他,他叫舒文,二十几年前我在船上当帮工的时候,他还是新来的,天天扛最大最沉的货。”
“当时……包括现在也一样,我们这里负责运的货,都是给钱什么都运,反正我们这里,也没人来管。舒文当时胆子特别大,他帮客人跑了几单‘大生意’,挣钱也是我们这里最多的!”时隔多年,记起关于钱的事情,那个老帮工还在唏嘘不已,“我们挣的都是搬运费,他拿的可都是大红包!”
“大红包?”舒沐晚不解。
“呃,这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帮工的眼神躲闪着,立马闭了嘴,只是目光冷不防地和南宫墨相撞,他吓得一怔,只能乖乖地低头继续说——
这个男人,明明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却比审判者更让人忌惮!
不动声色的一个眼神,就仿佛能致人死地。
“大红包就是卸了货以后,老板给的……但也只有走私的或者运毒的老板才会给……”老帮工始终低着头,嘟嘟囔囔地把事实都说了出来,没有看到舒沐晚的脸色在一点点发白。
走私的……或者是运毒的?!
这么说,爸爸之前的工作……
“舒文年轻气盛,敢冒险嘛!”旁边的一个老帮工接了话,把多年前的事继续娓娓道来,“我记得有阵子上头查得严,有次出海货船被击沉了,舒文撑着渔船出去,只来得及救下那批货的老板。”
“损失那么大一批货,我们都以为,那老板会大发雷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老板感激舒文的救命之恩,和他成了称兄道弟的兄弟!后来,舒文就不在我们这里做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帮工们交头接耳,总算是把当年的事都交代了个清楚。
他们像说书一样回味着当年的细节,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说到最后变成津津乐道,却始终没有人注意舒沐晚的脸色发白,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这些帮工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扑灭了她坚持多年的希望!
在她心目中,爸爸一直是个大英雄!他做事一向严于律己,秉公执法,怎么会……有这样复杂黑暗的过去?这不可能!她的爸爸不可能是这样的!
“我的爸爸……”舒沐晚的双拳紧握,感觉到他走近,静静地站在她身侧,她忍不住回身问他,眼底却已积聚满了泪花,“……他真的叫舒文吗?”
她一点都不想相信。
“恩。”他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既然他是这样的人……”舒沐晚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为什么还要去当警\察?”
“……还在查。”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给她的答案。
此刻,他只能无声地站在她身边,感受着她的无助和震惊,然后默默地将她纳入怀中,分担着她的情绪。他冷冽的视线扫过一众邋遢的帮工,终于淡淡地出声:“和舒文称兄道弟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