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了弹手上的烟头,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不如就明天吧!我明天先帮你去对付你……舅舅。他只有‘不在了’,才不会来坏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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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半个小时后,南宫辰接到了一个唯唯诺诺的电话。
“小舅?”田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单纯无害,怯生生地询问,“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明天行吗?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我妈妈,关于我们的……我想和你道个歉。”
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她充分考虑过南宫墨一口拒绝的可能性。
但是,她没料到一点——
南宫辰,比南宫墨要宽容得许多!
“……可以。”……
翌日。
在报纸和网络上,南宫辰可谓是风光无限。财经类和娱乐八卦类的新闻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他的求婚事件,随之而来地便是拍马屁和祝福……
网络上更是出现了“本世纪最痴情钻石王老五”的称号,那“感人一跪”的照片转发量惊人!
只有南宫辰很清楚:他的求婚,并没有成功!
她在众人瞩目下接受了他的戒指,却不是戴在手上,还是整个丝绒盒子都接过去,放在了口袋里……他们用最华丽无声地方式,结束了一场尴尬。
“小舅!”约定的咖啡馆内,田甜微笑着走近,径自坐在了他的对面,也将南宫辰的思绪完全唤了回来。
“恩。”他应她一声,冲着她点了点头,“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虽然他对南宫倾和田甜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还没到南宫墨那种直接把她们赶出去的地步!她们既然想“谈谈”,他自然是愿意奉陪的……
“很简单啊。”田甜歪了歪脑袋,“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小舅放弃整个南宫家的财产!”
南宫辰的脸色当即冷了下去。
果然,和四年前的南宫倾,一样的态度……
“……凭什么?”他冷眼看着田甜,没有捕获到任何其他有用的讯息,他这才轻哼一声,淡淡开口。
“就凭你是精神病啊!”田甜托着自己的下巴,两手都撑在了桌面上,因为有坦斯塔夫撑腰,她一反害怕的常态,说话也越发肆无忌惮,“很多证据都表明,你是人格分裂,精神病的一种吧?有精神病的人,怎么会有自主行为的能力?”
她和妈咪定了完全的计划,即使不能杀了南宫墨,把他关到精神病院里去也是很好的——
“小舅,我说的没错吧?”
“你!”被她这种尖锐逼人的言辞刺激到,南宫辰火冒三丈,几乎是在瞬间拍案而起。汹涌的怒意从胸臆间泛滥而出,正如四年前一样,他的眼底闪动着嗜杀的寒光,“你给我闭嘴!”
“这样就受不了了?”田甜也跟着站起来,脚下却不动声色地退了好几步,似是要远离他的攻击范围,“小舅,你要是乖乖把南宫家的股份转移到……”
“做梦!”南宫辰怒斥,转身想要直接离开。
有一天他和南宫墨是一样的:不到手的东西不轻易争抢;到手的东西不轻易放弃。想要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让他交出南宫家,然后再打算让他滚到大街上一次么?
不可能!
“站住!”在他抬脚的那一刻,身后的田甜突然大喊出来,同时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猛然站起来,各个都是目光凶狠地看着南宫辰……
“小舅,我可没说让你随随便便离开!”
纵虎容易擒虎难!
今天,必须要有个了断。
僵持、充满血腥和暴戾的僵持在持续着,南宫辰知道动手在所难免,他的拳头紧握着咖啡馆的木质椅子,大脑被无尽的压抑压迫着,反而觉得——
一切开始失控……
他急需要一场发泄!
他的全身都因此而充满了力量!……
傍晚,六点。
天色已经微黯,夕阳的余光通过欧氏建筑的巨大的玻璃透射进来,渐渐黯淡,最后整个空间都剩下一片昏沉……直到舒沐晚起身,“啪嗒”一声打开了壁灯,让整个空间恢复绚丽和明亮。
这是位于市中心的教堂,上午的时候,这里常常承办婚礼,红毯上还残留着亮纸的碎片;到了下午的时候,这里偶尔会有教徒过来念圣经;到了黄昏和晚上,比如现在……就彻底没人了……
她第n次打开手机,在信息栏里找到和他的通讯记录——她在十五分钟之前约他在这里见一面,可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