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的我甚是难受,我手无缚鸡之力,就算逃跑,这荒山野岭,满地积雪,我也跑不快,以你的武功也轻而易举将我捉住。再说能认识伯约,我也十分欣慰,你赶我走,我未必会走。所以你还是稍微松松绳索吧,免得将我还未带到西平,我已经死在半路了。”年轻人仔细思索,想孝直说的也多半是实情,于是命人松绑。孝直忙道谢不提。
饭罢,姜维命人带着孝直继续赶路,乘夜北进,原野洁白,在月光下更显皎洁,踏着积雪,咔咔嚓嚓地响。孝直路上只是抱怨抓他的将军做事太他妈不体面了,害得他受如此之苦。姜维心中也颇为不爽,此等做法非光明之举,与土匪强盗很像。不过再一想,孝直身为右丞相,谋略不凡,抓获他也算是一大所得。手段虽然有些不光彩,可是这年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话说孝直家中听闻孝直失踪,夫人万分担忧,终日以泪洗面。蔡妢也十分伤感,琴曲哀怨。祝无双则是怒火中烧,暗恨自己由于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导致丞相失踪。于是仓促备了些干粮,提了长矛,带了飞刀,穿上御寒毛毡,向夫人告辞离去,说是自己生在南蛮打猎为生,有千里追踪之术,此去必定寻的丞相回家。于是夫人稍安。
法华听说父亲失踪,于是六神无主,向赵云哭诉。赵云稍加安慰。刘备得知丞相失踪也大惊失色,严令川中各城各关各隘口严加把守,切不可放走任何可疑人员,同时命邓芝全力追查孝直下落。赵云来见刘备,向刘备辞行,提了龙单枪,挂了青钢剑,单骑匹马,出寻孝直。
成都市民都纷纷议论,谣传:右丞相备魏或者东吴捉去,估计多半凶多吉少。又有人说:估计还要有不少达官贵人要被抓走,于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话分两头,话说这日清晨,朝阳初升,普照大地。姜维并孝直等连夜赶路都已十分疲惫。于是姜维等行至山岭旷野处,叫众人稍微歇息片刻,养养精神再行赶路。姜维与孝直一路走来,谈话甚是投机,于是此刻又谈论起来。
姜维丰姿潇洒,虽然连日奔波,但俊朗依旧,看着东方日出,雪铺原野,万里江山,一片苍茫。不由地吟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韩信张良,
略输文采;陈平萧何,稍逊风骚。
一代骄子,骠骑将军,只是封狼居胥山。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孝直听着一惊,这不是自己盗版毛老人家的嘛,咋这小子也知道这手诗词啊。孝直道:“这不是在成都,我作的那首吗,你咋知道了。”姜维笑道:“此文豪迈飘逸,更有一股压过大汉前代英雄的气势。文风浩大,然不知阁下是否志大才疏、言过其实。”孝直尴尬讪笑。
路上孝直脑袋可没有闲过,据孝直所知,姜维有一老母,甚是明理,在冀城居住。姜维甚是孝顺,若是能弄到他的老母,说服他的母亲,则姜维必定为自己所用。想到此法正心中也稍稍安稳。
孝直便于姜维套感情,争取转移话题,说点让他动摇的话。可是姜维是忠义之士,历史上便是孔明用计使他不容于魏,又请的他母亲出面才收服了姜维。如今有些不好办了,第一,孝直自己便在别人手中,一旦到了天水,恐怕只能为板上鱼肉了;第二,孝直孤身被困,无半点讯息能透漏出去,纵然想法再好,不能施展;第三,姜维忠义,此时并无良策让其不容于魏。
法正料定赵云八成会单枪匹马来救自己,因为蜀中无谋主,刘备知晓以后一定派人找,赵云肯定会尽心竭力,如果有能讯踪迹的人帮赵云,那就能找到。
如果他们都找不到,那就得先赚取姜维的信任,照看宽松一点然后寻机会,见机行事。要是能想法见到姜维的老母亲,那就好办了,一番道理讲下去,就能逆转。这老母亲向汉室,这老母亲的话,他是百依百顺。
孝直数日苦闷,思索良策可以策反姜维,而与姜维言谈也略显忧伤。姜维以为孝直因为被困,故而伤感,哪里知道,孝直实际上是想赚取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