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从宁安殿庭院中的一棵梨花树中钻出,脸上写满沧桑二字,“试炼一事,师父纵是掌门也压不住,那些个长老都盼着把自己的人换上去。”
宗门之间的争斗无外乎逐权求利,她十六岁筑基之时就该下山历练,若不是那会曲清虚执意要为她治疗经脉,如今也不会被人攥住把柄。
“你放心,已经有办法了。”他将怀中的桂花糕拿出,顺势放到她手心,“师父已经给试炼题目做了标记,你只要照着我们给的法子去感应就行。”
——“贤侄女身子这般羸弱,这可叫人如何是好?这试炼也没法通融不是?”
曲清雪的思绪一下被三长老这两句不咸不淡的“关心”拉回,周围弟子早已让出了一条道,灼灼目光快要将她盯穿,这些目光或是好奇、嫉妒、羡慕……
站了片刻,她指尖捏着一张御风符,瞬至三长老身旁。
她微微偏头,眸中波光潋滟,端出一副极为无辜的样子,“难道三伯还在生气?气我当年参加宗门大比,随手将满堂打出擂台。”
陆满堂是三张老的孙子,仗着身份在天渊宗常常骚扰漂亮女弟子,原主便也在列。
所以试炼大比时,原主毫不留情地将人踹走。
“清雪也不是故意的,未想四年过去您还记着,胜负乃常事,听说满堂师弟这几年突破金丹从未成功,莫不是因这事生了心魔?”
三张老脸色一黑,正要开口,又听她道,“若真是因这事生了心魔,清雪改日定当登门道歉,不过……”
“自然不是因为此事,贤侄女还是先抽取试炼吧,众人都看着呢!”他眉心一跳,慌忙打断,唯恐她再抖出往日的陈芝麻烂谷子。
“长老别急,师弟的金丹之劫尤其重要,若不弄清楚原因,清雪怕是于心难安。”
曲清雪垂眸,面上尽是愧疚之色,“莫非是因为当年他……他戏弄于我,我失手伤了他一条腿,所以才招至心魔的?”
她面色一白,以帕掩唇,霎时腥气弥漫在大殿之中,帕子也着上一缕殷红。
弟子们哗然,他们自然知道陆满堂的为人,可连掌门之女都敢调戏,怕是嫌命长。
不少女弟子眼中早已没了先前的嫉妒,心中只觉得这曲清雪是同病相怜之人。
她为了天渊宗高层之间的和睦将此事瞒了四年之久,还因愧疚他人心魔而气急攻心,她心性可谓过于纯良。
可这俨然是陆满堂的错。
许文景讶异地眨眨眼,看着自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师妹,开始琢磨她是打断了陆满堂哪条腿,才招致其生了心魔。
三张老脸色沉如锅砂,正在假寐的二长老突然睁眼,双目浑浊无神地盯着她,“贤侄女请快些吧,我戮刑殿还有要事。”
曲清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似还没从昔年过往中回神。
直到泛着红光的书简便像见了磁石的铁块一般稳稳附在掌心,她才咬着唇犹豫看向众人。
许文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咽了下口水,“小师妹你要不再……”
“不错。”二长老目光一凛,书简忽然脱离她掌控飞去。
“无尽海秘境……”他爬满斑纹的脸皱成一块,略显阴测的笑声在文启殿中回荡许久。
他将书简一抛,稳稳落回曲清雪掌心,“老朽便提前祝贺贤侄女了,这贡献点高达一百的试炼,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啊!”
似是火势浇得还不够猛,三张老脸色一下好转,附和道,“便恭喜贤侄女了,可惜满堂需历金丹劫,老夫没法帮你……不过秘境结束时,我定会叫满堂去接你。”
众人不再沉默,殿中窃窃之声铺天盖地。
“是不是书简被做手脚了?这些长老放纵自家后人做的那些浑事,凭什么怪到曲师姐身上?”
“天啊……一抽就是天级试炼,金丹进去都未必能毫发无损地出来,别说她这个筑基初期了。”
“定是那三张老对大比之事怀恨在心,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不起还参加什么比试……”
“便承二长老吉言了,听闻贡献点可换取宗门法宝灵药,达一百更可……”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二长老,“暂入长老门下跟习一年。”
还在为她打抱不平的弟子纷纷噤声。
天渊宗之人皆知二长老修蛊,脾气古怪,上一个被分到九命峰的弟子不惜自毁修为换取调离九命峰的令牌,差点没疯。
其次是二长老弑妻,虽无切实证据,但毕竟是在九曲峰花田里发现的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