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是因为失了孩子太过痛心的缘故,还想着让她负责年下的节礼,让她分散一下精力,谁知道,她竟真是身子不济,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一劳累便彻底倒了下去,直到昨天晚上,她一直喊着身子不爽,连气都喘不匀了,朕听到宫女的禀报,急匆匆赶了过来,却……为时晚矣。”
说到这,叶振萧痛苦的闭上眼睛,“是朕不好,朕不该给她指派那么多事做,更不该把后宫的事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是朕疏忽了,才让她病的越来越严重!”
许双柳心里漠然的如外面飞着的大雪,面上却宽慰道:“皇上千万不要这么想,我想情妃娘娘之所以肯冒着生病还为陛下做这么多,定是喜欢陛下,心甘情愿的。”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叶振萧心里,他愧疚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柳儿,朕失去了她……”
许双柳在他低头的瞬间,眼神瞬间结了霜,语气却愈发关切,“陛下节哀,若是情妃娘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见您这么伤心的。”
她转眼看向棺椁里躺着的挽情,只在心里叹息道,不知道挽情看到叶振萧在她死后是这幅样子,会作何感想。
叶振萧自顾自的伤心了一会,忽然哑声问:“你们先前关系不是很好,怎么她去世前几个月你都没进宫过?”
许双柳的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脑子急速运转,道:“臣妇也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多进宫陪陪娘娘,都怪我身子不济,先是被寒风入体伤了身子,卧床了些日子。”
叶振萧眼神骤然一厉,精芒一闪而过,语气却愈发清浅,“是吗?可朕怎么听说你并没在府上修养啊?”
许双柳呼吸一窒,她陡然想到那个被自己禁足的九夫人。
叶振萧说他“听说”,可他在深宫大内,能听谁说?只有那个九夫人。
是自己大意了,因着九夫人太久没在眼前晃悠,她甚至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已这种方式提醒了她。
她在没在府中修养,九夫人是最清楚的。
许双柳抿了抿唇,头顶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身上,似是上刑一般。
“臣妇一直在院中修养,为了不给府上的人造成恐慌,故而除了身边的人,没人知道,可能下人们见我整日不在府里走动,以为我不在府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振萧眼神愈发凌厉了起来,“真的吗?柳儿,你可从来没跟朕撒过慌。”
许双柳看了一眼棺材,幽怨道:“臣妇不知道皇上听了什么传言,但当着情妃娘娘的在天之灵,臣妇怎么会欺瞒圣上呢。”
“如此就最好了,”叶振萧收回目光,走到椅子上坐下,“不过朕觉得奇怪的是,你不进宫来,情儿竟也没召你,你说这是为什么?”
许双柳心脏猛地一跳,他这是干什么?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方才还痛苦的像是要随之而去的人,竟说变脸就变脸,还是说他难过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许双柳稳了稳情绪,半晌道:“陛下忘了么,您方才还说情妃娘娘接手了六宫事宜,更要操持年下节礼的事,一时抽不出空也是有的。”
叶振萧“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朕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顿了顿又道:“情儿去的突然,在此之前,你就没发现出什么不对吗?”
许双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淡淡的,“皇上与她朝夕相处都没发现不妥,臣妇只是偶尔来宫中与娘娘小聚,怎么会发现呢?”
“不过,情妃娘娘早前就说过身子不爽倒是真的,具体如何,皇上何不问问李太医。”
叶振萧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悠悠道:“朕已经问过了,李太医说是贵妃积劳成疾,加之小月子里身子没养好,大伤了元气,所以才会突然猝死,但是柳儿……”
“她小产后产婆是回禀过的,说她身子无恙,只要休息一段时日是会再次有孕的,她何至于伤心至此?”
许双柳的拳头在袖子里微微握了起来,手心都是冷汗。
“皇上您是知道的,产婆为了逃避照顾不周的罪责,什么话都说的出口的,何况她不过是产婆,并不通医理,她的话是不可信的,若真如她所言,那娘娘是连体弱都不该有的。”
“但娘娘的身子到底如何,臣妇想皇上应该比臣妇明白。而且在臣妇跟情妃娘娘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娘娘甚至还说陛下为了体恤她,已经很少来她宫中了,为的就是让她养好身子。”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