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柳目光一厉,冷声道:“怎么?我的命令都不听的了吗?”
她从怀里拿出那枚血红的玉佩摆在桌上。
暗枭狠狠的咬着牙,半晌狠狠道:“是!”
许双柳还有话嘱咐,“我只给你们几天时间,决战开始后无论找没找到都要撤出来,这也是命令。”
“是!”
说罢,便消失在房中。
许双柳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外面的天色愈发暗了下去。
荆山郡。
李逢春收到许双柳的传信的时候,正打完一场硬仗。
他一手拽着纱布的一头,另一头咬在嘴里,正给右胳膊包扎。
王老四给他念完了东家的意思,便接过他嘴里的布头帮他。
李逢春这才腾出嘴来,往地上狠狠啐了口血沫子,道:“王妃对咱们这位摄政王真可谓是情深义重,人还没到呢,就让咱们先去探路为他扫平障碍。”
“你别瞎说,”王老四一边包扎一边道:“东家信里可没这个意思,她是想让咱们跟大部队汇合,省得被殃及池鱼。”
那可是羌人的百万雄师,自己这一小撮人马万一跟他们碰上了,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李逢春没正行的笑了起来道:“反正东家就是让咱们挪挪窝。”
他拍了拍大腿站起来:“那就让兄弟们动起来吧,趁现在还没睡觉,赶紧往摄政王身边挪吧。”
王老四错愕的道:“现在就走?这天可都已经黑了,再说兄弟也刚经历了一场大仗,怎么也要歇一歇。”
李逢春“嗤”的一声笑道:“还歇一歇,你没听过战场上瞬息万变么?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多等一刻就多一刻变数。而且咱们在这杀了羌人那么多兵,他们一定都恨死咱了,到了荆山郡第一个估计就要拿咱们开刀。”
“用东家的话说,若不赶紧跑路难不成等他们来吃么?”
王老四虽然不赞同但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在战事上他向来没有注意,都是听李逢春的。
走到大家中间,拍了拍手道:“来,大家精神精神,咱们刚接到最高调令,让咱们去跟主力军汇合,这就都起来动动吧。”
原本七嘴八舌喧闹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提出异议,直接起身准备上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和战争,他们早已摒弃了最开始的匪气,纪律严密的像是军队一般。
李逢春道:“受重伤的留在原地,等候大军回来,给他们留下充足的武器装备,轻伤的互相照应一下,是扶是扛都随你们。腿脚好的在前面开路,敢死队垫后。”
三句两句安排完,他便自己找个地方休息,等大家收拾。
王老四凑到他身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感叹道:“也不知道震海兄弟那里怎么样了,听说江天水过去了,压力比咱们能小点。”
李逢春叹了口气道:“他们也轻松不到哪去,虽然咱们这是主战场,但他那里也不能放松警惕,一个是累身一个是累心,都一样。说不准等开战的时候,东家还会让他们过来支援,这一趟可有的他受的了。”
王老四笑了笑道:“还是江天水有本事,一口气把姓牧的打趴下了,还生擒了他,真是解气。”
李逢春默了默,随即笑道:“是挺有本事。”
其实若论杀敌数和接下的几场硬仗,李逢春的二组比江天水更出众,但是他们面对的是羌人主力,不可能有打退的一天,除非直接把对面打灭国了,所以也就没这么好听的战绩。
传令兵跑过来道:“组长,大家已经整队完毕。”
李逢春拍了拍王老四,“走吧,说不定在决战的时候咱们也有大放异彩的时候。”
六月初一,李逢春和秦相离队伍汇合,带着许双柳的信件直接找到秦相离帐下。
秦相离知道信件是齐伯写的,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许双柳的语气,莫名觉得亲切。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像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人道:“既然你们东家有令,那你就带着人在军中好好休整休整吧。”
秦相离虽未说什么,甚至还有些体恤的样子,但在其他人看来都无法抗住他的威慑力。
李逢春原本也胆战心惊的对答,可听到这个安排顿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壮着胆子道:“王爷,我们受东家之命前来可不是为了来找庇佑的,我们是来帮忙是来杀敌的。”
秦相离微微颔首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