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有一份，裴谦弈在他们两人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
刚刚还在斗嘴的两人纷纷安静下来，看得很认真。
一时间，工室只剩下纸张翻页的声音。
程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放松，困意似要席卷而来。
她做了一次深呼吸，回头看向裴谦弈，小声道：“要不我也喝一杯咖啡好了。”
裴谦弈有早上喝黑咖啡的习惯，程珞极少喝，不太习惯那个味道。
“你们要喝什么吗？”
程珞轻声问。
“碳酸饮料。”
方植举了一下手。
他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爱喝各种各样带气泡的东西。
白悦瞥了他一眼，“真不健康。”
“我喝水，放在箱子里了，等会自己去拿就好。”
白悦看向程珞。
“嚯，连喝水都要自带啊，您的身子也太金贵了。”
方植接着道。
“我懒得跟你吵，正看到关键部分。”
白悦走到工室离他最远的位置去。
“我也是，看得正认真，你不要打扰我。”
程珞将门合上，拉着裴谦弈的手走下楼。
咖啡豆研磨成粉末，香气四溢。
程珞闭着眼睛呼吸了一口。
“好香啊，咖啡的味道很好闻，但是喝起来还是觉得苦。”
“我小时候也喝不惯，可能你的味蕾还和小孩子一样灵敏。”
“你这么说，倒是想起小时候挑食，因为总觉得某些菜有奇怪的味道。
长大以后，慢慢地可以接受了，大概是尝不出儿时讨厌的味道了吧。”
程珞又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
“不过，总有些东西是始终喜欢、或是始终讨厌的。
就像你想做的游戏，主题也是在挖掘根深蒂固、不会改变的情感。”
裴谦弈将咖啡杯递给她。
程珞皱眉喝下咖啡，转而抬眸看向他，“嗯，我同意。”
“如果针管是噩梦的话，那么美梦又是什么呢？”
裴谦弈的话落在程珞的心头，令她微微一颤。
“剧院。”
程珞抿了抿唇，“我跟你
说过，我妈曾是剧家。
大概她也是为了追忆往昔，经常带我去看各类戏剧，话剧、音乐剧什么的都有。”
“很漂亮的艺术形式。
有剧本、有演员、还有服装和灯光，一切起承转合，瞬息之间，都在舞台上演。”
她想了想，继续道：“文字是有力量的，但创者总会遥想它所联系的其他媒介，譬如声音、画面、甚至是气息。
只要想到一点，就源源不断扩散开来。”
“八大艺术形式以后，游戏被归为第九艺术。
我们这一代人，大概对此认同感更强烈吧。”
程珞摇了摇杯中剩余的液体，“总之，以文字为起点，创造出更加精彩的多维世界，就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了。”
裴谦弈拿出另一只空杯子，与她的咖啡杯轻轻一碰。
“那，干杯？”
清脆的撞击声与程珞的轻笑融合在一起，她也举起杯子，“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