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会有宫人教导,但定是自己熟练之职务最佳。”
“善织布者,站至此边来。”
“善浣衣者,站至此边来。”
“善烹煮者,站至此边来。”
“善洒扫者,站至此边来。”
“善骑马者,站至此边来。”
掖庭令似在沉思,看着众人各自找地方站好,才缓缓开口:“有识字者乎?”
本来已抬出一脚,准备至善骑马者那边站定之郭婉闻言一顿。
她善骑马,但更善识字。
“奴婢识文断字。”
她果断收回脚步,朝掖庭令躬身一礼。
许都之汉宫,远不及长安、洛阳宫之宏大,故宫人之规模亦不及前者。
此番仅征召四十五人入宫,便可见一斑。
虽人数要求不多,然空缺之岗位甚多。
少府之下,设郡邸长、斡官长、内官长、寺互令、上林令、御羞令、衡官长、尚书令、符节令、太医令、太官令、汤官令、导官令、乐府令、若庐令、考工室令、左弋令、居室令、甘泉居室令、左司空令、右司空令、东织令、西织令、东园匠令、胞人长、都水长、均官长等诸多官职。
“令”之副手称“丞”,“丞”之下才是宦官和女婢。
从掖庭令之口中便可听出,这些位置皆需宫人。
而郭婉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既能识字,或许能被分配至更为紧要的岗位,做女史总比做女骑要有用的多。
女史,相当于后宫的太史令,不过太史写的是国家大事,女史写的是后宫秘事。
女史还负责“逆内宫、书内令”。
“书内令”好理解,而所谓“逆内宫”,是指负责内宫的财会事项,“谓六宫所有费用财务及米粟,皆当钩考”。
女史是有机会熬资历成为女尚书的,就算做不成上面的女尚书,也有机会做女师和女侍史接触政务。
而女骑,只是骑马的仪仗女官,最多做女御长。
在宫中,显然会写文书比会骑马有用。
而除了郭婉说会写字之外,另有三个家人子也上前说识字。
家人子们心中既期待又忐忑,等待着掖庭令之最终分配。
“当真?”
掖庭令目光深邃,目光来回扫视站上前来的四个识字的家人子。
其目光首先投向一位疑似装识字的家人子,她面色慌张,手足无措。
掖庭令厉声道:“速速上前,执笔书写,不得有误!”
那家人子颤抖着走到案前,手握笔杆,却迟迟未能落下一笔。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显然是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考验。
“汝,可是真识字?”
掖庭令的声音冷厉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家人子颤抖着回答:“回令者,奴婢……奴婢其实并不识字,只是……只是想谋个好差事……”
她声音微弱,几乎被周围的寂静所吞噬。
掖庭令闻言,面色一沉,厉声道:“宫规森严,岂容尔等弄虚作假!来人,将她逐出宫去!”
旁边恭立的内侍们闻言,立刻上前将那名家人子拽了出去。
她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却也只能无奈地离开这汉宫,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接下来,掖庭令让另一名自称识字的家人子书写。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案前,勉强拿起笔,试图写下几个字。
然而,她的手颤抖不已,笔迹歪歪扭扭,如同蜈蚣在爬,丑陋不堪。
掖庭令皱眉审视着那几个字,显然对她的书写能力极为不满。
他沉声道:“汝虽识字,但书写如此丑陋,难堪大用!”
那家人子闻言,面色一白,连忙跪倒在地,恳求道:“回大人,奴婢知错。”
“奴婢定当勤加练习,以求书写工整。望大人开恩,留奴婢在宫中侍奉。”
掖庭令沉吟片刻,还是放过了她。
缓缓道:“暂且留你在宫中,但需勤加练习。每日需书写百字,交由掖庭丞审阅。若有所进益,尚可继续留用;若无长进,定当严惩不贷!”
那家人子闻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被逐出宫去,连忙磕头谢恩,表示定当尽心尽力练习书写。
若是不说自己识字还好,如今这个家人子,一副有苦难言的感觉。
进宫侍奉贵人,还得温习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