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的刀下脍罢了。
曹操现在尚且需要天子一家撑门面,让他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再过个十来年,可就不再需要了。
郭婉闻言,心绪难平,然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女侍中所虑深远,奴婢愚钝,却也窥得一二。伏皇后此举,虽有不甘雌伏之志,其志可嘉,然无异于以卵击石。”
“正是如此,若是伏后问暴室之事,汝且牢记,掖庭与长秋宫毫不相干,莫要让伏皇后插手此间!”
郭婉点头唱诺。
话音甫落,忽闻门外步履匆匆,一名暴室啬夫手执密函,神色紧张步入暴室。
“何事慌张?”
女侍中眉头微蹙,上前接过书信,拆阅片刻,面色更为凝重。
“伏皇后又要遣亲信至此,欲亲理暴室之事,让暴室狱将一重犯交予伊处置,以显其中宫权柄。”
女侍中沉声言道,目光如炬,直视郭婉:“此事便交予汝,稍有棘手,须得谨慎应对,既要遵司空裁决之意,亦不可触怒皇后。”
郭婉闻言,心中暗忖:
伏皇后此举,无异于在虎口夺食,实难善终。
然,身为暴室女史,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妄动。既不能忤逆皇后,又得按照曹操的吩咐来。
遂躬身请命:“奴婢愿往,以女侍中之名,妥善处理此事,既不失皇后颜面,亦不违司空之意。”
“只是不知,司空是何意?”
如何对待这名重犯,曹操的吩咐显然是高过伏皇后的。
“司空……还未做吩咐。”
曹操刚回许都,还没吩咐这个犯人该如何处决。
此时皇后来抢人,也是仗着曹操还未入城,吩咐还没下来的缘故。但他们暴室必然不能把重犯交由伏皇后。
郭婉需要做的,是去司空府询问曹操之令,并将犯人按其意思处置。
在这过程中,须得制止伏后抢人。
“奴婢即刻就去。”
女侍中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汝既有此心,便去罢。”
“切记,言辞需谦恭而不失锋利,行动需果断而不失谨慎。暴室之地,非比寻常,一举一动皆需思量再三。”
郭婉领命而出,本欲先去司空府上询问曹操之意,却被啬夫告知司空还未进城。
只得先去安抚重犯。
步入那阴暗潮湿的囚室区,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深知,此行不仅是处置一重犯那般简单,更是曹操与汉宫权力斗争中的一次微妙较量。
及至囚室前,只见一犯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却难掩其昔日风华。
郭婉心知,此人便是伏皇后欲亲理之犯。
她缓步上前,以温和却不失威严之声言道:“吾乃暴室女史,奉女侍中之命,特来处置尔等之事。汝若知罪伏法,尚可保得一丝生机;若仍执迷不悟,恐难逃天网恢恢。”
犯人闻言,抬头望向郭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苦笑:“吾等已至此境,何谈生机?但求速死,以免累及家人。”
郭婉闻言,心中暗叹,知此人已心如死灰。
然,她仍需完成使命,遂以冷静之态,详询案情,并让其耐心等待曹公吩咐。
“汝姓甚名谁,所犯何罪?”
“零陵刘先,莫须有之罪。”
郭婉一顿。
“汝是荆州人士?刘荆州来使?为何被关押至此?”
暴室狱中怎么关押了个刘表使臣?
不料刘先也是一愣。
他本来以为女史是来审讯他,让他投降曹操的。
却不想女史竟不知道他是谁。
“女郎莫要取笑先,先不会与曹操共事的。”
这会儿,又轮到郭婉满脸问号。
她确实是来了解案情的不假,女侍中并未告知犯人所犯何罪而被关押至此,但她知道历史上的刘先。
刘先曾奉章出使许都,见到曹操。
当时宾客大会,曹操问刘先:“刘荆州为何郊祀天地?”
刘先回答:“刘牧身为汉室肺腑,居处牧伯之位,而遭遇王道未平,群凶阻断道路,怀抱玉帛却无法献给天子,撰写章表却不得上达朝廷,因此郊天祀地,表明自己赤诚之心。”
曹操又问:“汝所言群凶都是何人啊?”
刘先说:“举目可见的都是。”
曹操说:“如今孤有熊罴之士,步骑十万,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