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抗议,更是对自己和皇儿的一种保护。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心中郁气难平,找的撒气孔罢了。
但她也不忍心见皇后整日郁郁寡欢。
于是,她连忙应声道:“是,殿下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待长御离开长秋宫后,伏皇后轻抚着腹部,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孩子,尔虽未出世,却已伴母亲共历风雨。母亲定要为你,为这汉室,守住最后的一丝尊严。”
她低声呢喃,仿佛是在对腹中的胎儿许下承诺,也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将此密信递给中散大夫。”
下了朝之后的伏完,接过女儿递来的一笺书信,不由得眉心直跳。
乖乖!
这可是皇宫!
董贵人如何惨死,他的女儿是一点都不怕。
口中说着胡闹,但伏完还是从小黄门手中接过信,手颤心惊,展信细读,字里行间,皆是女儿泣血之诉。
伏完心中叹曰:“曹操势大,吾等虽欲除之,奈何力不从心!此等大事,需谨慎图之。”
思忖再三,还是决意求助于尚书令荀彧,以其智谋,或可寻得破局之策。
因为曹操无时不在监视伏完的府邸,因此不能在府中与荀彧商议。
他便在承天殿偏室,找到正埋头案牍之中的荀彧,示之以皇后之书。
荀彧览信,面色凝重,沉吟半晌,心中怒火难以压抑。
平复了许久方道:“皇后之意,吾已知之。然,明公势盛,非一时可除。且此等密谋,一旦泄露,必招大祸。吾等当以大局为重,不可轻举妄动。”
伏完闻言,忧心如焚:“然则何为大局?莫非坐视汉室倾颓,曹操篡位乎?”
荀彧摇头叹道:“非也。大局者,乃保全性命,待机而动。今明公势大,不宜正面冲突。吾等当暗中蓄力,待时而发。皇后之信,吾以为宜秘而不宣,以免祸及家族。”
伏完闻此,虽心有不甘,亦知荀彧之言有理,乃点头应允,决定暂时隐忍,以待时机。
显然有衣带诏一事的震慑,伏完等人并不敢轻举妄动。
待伏完走后,荀彧却将密信于烛台烧毁,不留直言片字。
时日如流,伏皇后久候父信不至,心中焦急如焚。
复召长御,问计于彼。
长御跪奏曰:“殿下勿忧,或许中散大夫正筹谋良策,需时日耳。吾等宜静候佳音,不可妄动。”
皇后闻此,略感宽慰,然心中之石,仍未落地。
乃再提笔,欲书一信,催促父亲速行。
然笔未落纸,又恐泄露机密,招致祸端,遂弃笔长叹:“吾命如此,汉室何辜!奈何天数难违,忠奸难辨乎!”
另一边,皇后伏寿之令如寒冰利刃,迅速传至暴室。
一时之间,暴室之内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众宫人听闻需每日需前往长秋宫书阁,罚抄《汉书》百遍,无不面露怨怼之色,心中暗道皇后手段之严厉,竟至于斯。
“这哪里是惩罚,简直是羞辱我等!”
一名老宫人愤愤不平,低声嘟囔着,引来周围几人附和,气氛一时紧张而压抑。
“吾等又有何错?遵从司空之意,怎还被皇后严惩?”
暴室令,一位面沉如水、眼神锐利的中年宦官,却如同未听到诸多宫人的怨言一般,毫不在意地模样问道:“前日是女侍中当值?”
前两日他告假离宫,暴室一切事务交由女侍中暂管。
“女侍中可知皇后这是何意?”暴室令似是好奇。
女侍中连忙站出来,向暴室令解释道:“奴婢麾下女史郭氏,遵司空之意,释放刘先,并不知晓皇后何故作罚。”
这全然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也就是仰仗着曹操的庇佑。
暴室因徇曹操之私,慢待天家,致伏后震怒,遂降旨罚抄《汉书》以儆。
暴室令恃曹操之威,视此罚若等闲,不曾稍生敬畏,他只是心中暗忖:“此乃皇后示威之举,意在挫我暴室之锐气。然我暴室非无依仗,司空之荫庇,岂可轻忽?”
遂问女侍中:“此事何解?”
女侍中答曰:“暴室所为,确已触怒天颜。皇后此举,明为罚抄,实乃警示。然吾暴室中人,亦无需多虑。”
暴室令沉吟片刻,轻咳一声,谓众人曰:“吾辈虽受曹操之恩,然亦为天家之臣。今皇后震怒,罚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