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之中,以革新旧制。
于是坐到案前,取来笔墨纸砚,亲自示范朱入墨出之记账法。
因此,郭婉端坐于案前,取来笔墨纸砚,凝神静气,亲自示范朱入墨出之记账法。
但见她以朱笔轻勾,支出之项跃然纸上,清晰可辨;复以墨笔书写收入,账目之间,条理分明,一目了然。
娄圭立于一侧,观之入神,不禁赞叹道:“主人之才,真乃世所罕见。此法之妙,吾等前所未见。当速速推行于商铺之中,以替旧法。”
然而,娄圭仔细看了看,又沉吟道:“但是……商铺记账之法,自秦时滥觞,沿袭至今,已历四百余载。今若骤然改制,恐堂倌难以适从,心生疑虑。”
“子伯,汝也说商铺记账之法乃沿袭秦制,然四百余年前的秦人,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钱会不值钱?”郭婉举例反问道。
听郭婉这么一说,娄圭不由抬头首肯道:“主人放心。主人所定之法,完全可行。没想到,主人小小年纪竟也对如账房之事如此行。”
可这时的娄圭却又将话锋一转道:“不过,主人记账之法,须先耗费不少堂倌来整理账册才行。吾怕商铺人手不够。”
“今一层商铺中,尚有堂倌几何?”郭婉轻声问于娄圭,眉宇间隐含忧虑,似疑枣祗已将堂倌尽数遣散。
娄圭闻郭婉之言,面色微动,乃解释道:“重屋虽已献于主人,然枣公心念,主人身居掖庭,或许无需仆从。倘有所需,主人可自行购置。且一楼之营生,亦需主人亲自筹谋。故此前之堂倌,枣公以为无须留于主人,遂将其售卖。”
一楼的商铺,昔日乃售卖胭脂水粉之地。
但汉末乱世,商贾难行,尤其是此等脂粉生意,更是举步维艰。
故重屋赠予郭婉之时,枣祗便顺势将重屋一层的生意停歇。
此刻,整个一层店铺,唯娄圭一人独守,维系其日常。
郭婉听罢娄圭之言,沉默良久,心中已有所筹谋。
“脂粉生意,其实可继,无需休业。”郭婉缓缓言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世间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逢乱世,此等需求亦不会消逝。吾等只需稍作调整,便可重振旗鼓,再创佳绩。”
“吾等可寻得精通脂粉制作之匠,重振此业。一楼之地,亦可稍加改造,以吸引顾客。子伯以为呢?”
娄圭闻郭婉之言,心中亦感振奋。他点头赞同道:“主人之言,甚有道理。吾等当共同努力,使一楼之商铺重现昔日之繁华。”
见娄圭无异议,郭婉遂吩咐道:“挑选一名精明强干的堂倌,专司账册整理之事,以确保账目之清晰无误。同时,亦可招募一名熟知会计之术的士人,以充实商铺之人力。如此,则既可确保记账之法之顺利推行,又不致影响商铺之正常营运。子伯以为呢?”
娄圭闻郭婉之言,点头赞同道:“主人之计,甚为周密。吾等当立即行之,以观成效。”
“许都米贵,今日吾等便可播种冬麦,时不我待。明日,吾欲将筒车制作之图纸绘出,而后汝可寻匠人制作。”
郭婉本欲明日送图纸,然兴致所至,她亦非拖延之辈,遂决意即刻绘制。
言罢,郭婉搁下手中演示朱入墨出之法的竹简,又取出一简,欲书筒车之构想。
筒车于隋唐之时,已广布两都坊里,上官婉儿曾细加观察,故对其构造了如指掌。
她画艺超群,复刻筒车之形,自非难事。
郭婉执笔沉吟,片刻后,墨香四溢,竹简上已现筒车之形。
娄圭观之,赞叹不已:“主人画艺,真乃神乎其技!此筒车之图,栩栩如生,仿佛已闻水声潺潺,见轮转不息。吾等当立即寻匠制作,以期早日用于农田,灌溉万亩。”
郭婉微笑而颔首,轻启朱唇,将精心绘制的筒车图纸缓缓递至娄圭之手。
大酺之日过后,她自知需返暴室,无法亲身监督种粟、造车及招工改制等诸般事宜,故需详加嘱托于娄圭。
“子伯,吾大酺后需归暴室,此间琐事,便全权托付于汝了。”郭婉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信任。
娄圭闻言,双手接过图纸,郑重其事地道:“主人放心,圭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郭婉微微点头,又道:“非吾不信不疑,实因不疑需侍奉奉孝公左右,难以分身。此等琐碎之事,虽不费脑,却需细心,半日相处,吾观子伯行事稳重,定能胜任。”
娄圭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