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
正是曹丕欲赠予孙权之物。
“此乃吾从织室精心挑选之绮縠,欲赠予孙权,以表诚意。然此等华美之物,受不得路上日晒摩擦,需得细心呵护。”
曹丕边言边将木盒推向郭婉,以示其言非虚。
郭婉见状,目光落于绮縠之上,见其华美异常,心中不禁赞叹。
她做沉吟状,片刻后,终道:“公子所言极是,此等华美之物,确需细心呵护。既公子如此看重婉,婉愿以暴室女史之身,替公子护礼前行。”
这个理由,倒是让郭婉拒绝不了。
毕竟,郭婉身为暴室女史,职在守护织物之完好,亦是分内之事。
若她再向曹丕提议,令其往织室求助于女织,或于暴室寻啬夫、女侍中伴行,则显得无谓且失当。
曹丕身为司空长子,虽受宠程度有限,然其身份尊贵,非她一小小宫人所能比肩。
反复推辞,恐有得寸进尺之嫌,实非明智之举。
况且,此行实为郭婉赢取曹丕更深信任之良机。
于是,她暗自思量,决定应允此事,以尽己责,亦图日后之发展。
郭婉闻曹丕之言,心湖微澜,知其出此策实为权宜之计,然亦能感受到其字里行间的诚挚之意。
她略作沉吟,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终启朱唇,缓缓言道:“既公子如此看重婉,婉愿以暴室女史之身,替公子护礼前行。然望公子许诺,此行务必保重,平安归来。”
“丕自当竭力保女史周全,虽无权柄加身,然护短之心,人皆有之。女史既随丕同行,丕必视若珍宝,护之周全。”
曹丕语毕,面上洋溢着满意之色,击节而赞:“如此甚妙!那丕便不再以女史相呼,未知女史可有字号,以便日后相称?”
郭婉轻轻颔首,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婉姓郭氏,字女王,公子可直呼‘女王’之字。”
曹丕微微颔首,目中流露出赞许之意:“丕尚未辟府治事,女王不愿屈尊为丕的门客,丕心领神会。然则,出使吴郡之时,还望女王能替丕多多筹策,共图大业。”
曹丕可称郭婉的字‘女王’,但时至今日,郭婉却难以直呼曹丕的字‘子桓’。
一则,礼数之隔阂,犹如鸿沟,难以轻易逾越;
二则,曹操尚未赐予曹丕表字。
虽世风不以二十弱冠为限,富贵之家多提前为子弟取字以立身,但曹操似将此事遗忘。
抑或,曹操对曹丕本就未曾多加关注,未曾料想其会主动请缨出使吴郡,故曹丕至今仍无表字。
此事既成定局,郭婉亦只能遵循礼数,难以直呼曹丕字子桓也。
郭婉微微欠身行礼,言辞恳切:“婉定当尽心竭力,做好本职之事,必不给公子增添丝毫烦恼与困扰。”
至于筹谋划策之务,彼此心领神会,无须赘言于口。
曹丕向暴室令略言暂借女史之意,郭婉随即稍作整理,于端门前与蒋干会合。
一行共计八人,浩浩荡荡,踏上了出使吴郡的征途。
他们虽未乘驷马雕鞍之锦车,但所乘之车亦颇显宽敞。
八人分乘四车,郭婉则独享一车之静谧。
蒋干与曹丕各携侍从一人,余者则为三名护卫壮汉,各负其职,以确保此行无虞。
沿途风光,尽收眼底。
山川壮丽,江河浩渺,令人心旷神怡。
田野间,农夫耕作,牧童放歌,一派祥和之气。
市井之中,商贾云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车行之间,偶有鸟鸣声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
风吹草动,花香袭人,更添旅途之趣。
郭婉于车内,凭窗而望,不禁感叹此世万物的奇妙,亦对此行充满期待。
若非曹丕之邀,郭婉或将久居许都,难以脱身。
且她历经两世,未尝涉足江东之地。
曹丕与蒋干则于另一车外,时而低语交谈,时而指点江山,议论时事。
侍从与护卫亦各司其职,或警觉四周,或照顾车马,确保行程之顺利。
如此,一行八人,伴着车辚辚、马萧萧之声,一路南行,出使吴郡之旅,正缓缓展开。
自许都至吴郡,行程需月余之久。
沿途九州之景,美不胜收,加之郭婉可以书画自娱,是以此行并不觉乏味。
孙权,就是吴郡富春县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