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此剑乃贵使心爱之物,议岂能受之?”
曹丕轻轻摇头,神色坚定:“宝剑赠英雄,令史之才,堪当此剑。昔日季札以剑留信,今丕亦欲以此剑,结令史之谊。请勿推辞,权当丕之一点心意。”
陆议见状,心中感动不已,终是恭敬接过佩剑,拱手谢道:“多谢贵使厚赠,议必当珍视此剑,不负贵使所托。”
曹丕笑问:“未知令史雅号若何?可有字相称?”
一直贵使、令史互相称呼,很难增进情谊。
陆议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拱手笑道:“议字伯言,乃族中长辈所赐。”
陆逊,幼失怙恃,依于祖叔父庐江太守陆康之侧,就读于舒县。
彼时,孙策遽然离世,孙权弟承兄业,广招贤士,求贤若渴。
年仅十七的陆逊,以才华横溢,顺势归入孙权麾下,为东、西曹令史,主掌文案机要。
其字伯言,乃取自“议”字,寓意深远。
曹丕笑道:“伯言之字,如同其人,沉稳而不失锋芒。”
“《管子》有云,‘身无职事,家无常姓,列上下之间,议言为民者,圣王之禁也’。想来族长陆公定是对伯言抱有极大的期许,方才会取此字。”
陆议站起身来,向曹丕深深一揖,道:“贵使言之有理。议定当铭记族长与主公之恩,竭尽所能,以报大汉与家族之厚爱。”
而后,陆议言曰:“时辰不早,贵使请先随议往见讨逆将军可也。”
曹丕闻之,颔首应允,遂与蒋干、郭婉三人,一同随陆议前往孙权之处。
至孙权府邸,守卫见陆议一行人至,连忙通报。
孙权昨日已接书函,今朝黎明,即召集群臣,齐集府上,共商此事。
群臣皆知曹丕等来意,欲使孙权遣子入朝,以侍君侧。
不过孙权年少,尚未有嗣。
此番遣子入朝,非欲孙权即刻诞育子嗣,遣其亲子入仕也。
而是欲使孙权遣孙氏宗族子弟,赴朝为官,名为效力,实为质子。
朝堂之内,气氛凝重若霜,群臣如雁行般分立两侧,面露难色,皆心事重重。
长史张昭,手持象牙笏板,步出班列,沉吟片刻,乃言曰:“曹操新胜河北,其势如日中天,若违其命,江东恐有刀兵之祸。”
“然遣子为质,又恐江东数代基业,自此沦入他人之手,此诚为难决之策也。”
言罢,张昭目光如炬,扫视群臣,但见众人皆低头沉思,若有所思,却无人应答。
谋士秦松,见状继而出言,其声微颤,似有千般忧虑:“子布公所言极是,曹操虎踞龙盘,威震四海,其势不可小觑。”
“但我江东自孙将军以来,历经数代,披荆斩棘,方有今日之基业。若轻易送人质于曹操,恐寒将士之心,亦失民心所向,此非江东之福也。”
秦松言毕,面露犹豫之色,似有千言万语,难以尽述,唯余一声长叹。
此时,群臣议论之声四起,如沸如羹。
或言当顺应曹操之意,以保江东安宁,免受战火之苦;
或言应坚守江东基业,誓不低头,以显江东之骨气。
群臣皆各执一词,无有定论,说不出个所以然。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堂上一片嘈杂。
孙权环顾四周,见群臣皆面露难色,心中更是焦虑。
“子布、文表所虑,诚为深远。”孙权端坐其上,目光凝重,复又问道,“公瑾何在?此等大事,亦需其见解。”
有官吏上前禀报:“启禀主公,中护军正在江畔操练水军,尚未归来。”
周瑜一早听闻许都来使,已从江畔抽身回吴,只不过如今还未入城。
孙权闻言,微微皱眉,随即目光再次落在鲁肃身上,沉声道:“子敬,昔日之榻上策,吾至今铭记于心。今曹操遣使,欲使我江东遣子为质,此事关乎江东安危,子敬以为如何?”
鲁肃闻孙权提及榻上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自班列中走出,拱手行礼,道:“主公明鉴,子布、文表二公所言不虚。”
“曹操势盛,若违其命,江东恐有刀兵之祸。然遣子为质,又损主公之威,此诚难决。肃恳请主公容肃再作思量。”
孙权见状,微微颔首,道:“子敬所言极是,此事关乎重大,需谨慎行事。但曹操使者已在途中,吾等不可久拖不决。”
鲁肃闻言,心中已有计较,道:“主公,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