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致繁多,定不负君之期望。”
曹丕闻陆议之邀,初时支吾,似有婉拒之意。
但顾盼间,见郭婉眸中闪烁着盎然兴趣,遂转而征询郭婉与蒋干之意。
郭婉嘴角微翘,笑言道:“观讨虏治下吴县,亦不失为一桩美事,或可从中窥得其治政之道。”
蒋干见状,豁达一笑,道:“公子但随心所欲,畅游吴地便是。”
观蒋干之眼神,憨厚之态溢于言表。
至于蒋干本人,则有另务需理,欲借此机,梳理并巩固与吴县的关系,故而不随曹丕同行散心。
给曹丕做做善后工作。
曹丕闻此,心中释然,欣然应允陆议之邀,笑道:“既有伯言相伴,此行定当妙趣横生。”
众人相视而笑,气氛一时融洽。
秉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智,曹丕欣然从陆议之邀,欲借此行深入了解吴地风土人情,以备日后之需。
途中,果见街市之上,百姓欢声笑语,乐音悠扬,一片祥和之景。
曹丕观之,心中暗赞:“吴地民众安居乐业,可见一斑。”
吴县之人烟稠密,虽未至摩肩接踵之境,然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此情此景,易使人忘却尘世之忧,沉醉于百姓之淳朴欢愉中。
陆议为前导,偕同二三子,漫步于繁华的横街之上,未携众多馆舍之仆役,仅随数仆而已。
一行人至县北一坊之外横街,忽见十数僧侣骑马面朝而过。
彼等身形矫健,气势威猛,头颅光秃如镜,望之全然没有沙门子弟应有的慈悲祥和之态。
曹丕讶异曰:“吴县之中,竟有僧徒乎?”
陆议笑而应之曰:“前方即为普济禅寺,贵使可愿一探究竟乎?”
不仅有僧侣之众,更有普济禅寺巍然矗立。
曹丕与陆议郭婉几人,行至坊门之外,驻足而望,皆对普济禅寺的雄伟壮观心生感慨。
寺门正对坊前之漕渠,渠水联通大河,难免舟船往来。
但至寺前,诸舟皆停橹敛声,唯赖岸上纤夫拖拽以行。
此处本该为舟运的繁华路段,但此刻却静谧无声,丝毫不显嘈杂之态。
此座寺庙的规模,蔚为壮观,寺墙俨然即为坊墙,浑然一体。
石雕围栏之上,多见护法的狮象猛兽,栩栩如生。
寺墙外壁,尽皆饰以精美浮屠雕绘,巧夺天工。
大门两侧,各立一尊金灿灿之护法雕像,威严赫赫。
门阶高耸,多达数十层,立于坊街之外,竟难窥寺中平地之貌。
普济禅寺门前,有身着一袭青色法衣的知客僧,年约三旬有余,笑容可掬,颇具佛相之肥头大耳,观之甚觉面善。
起码,较之前世上官婉儿所见薛怀义豢养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僧徒,要和善得多。
“小僧玄机,忝为寺中知客,愿引宾客入内礼佛。”
言罢,知客僧玄机抬手轻拂,虚引众人,由侧门导入寺内。
“金炉承道诀,玉牒启玄机,僧长之名,寓意深远。”
郭婉轻声赞叹,言辞间流露出对玄机法名之雅致的高度评价。
玄机闻之,心中微惊,未曾料想会有人主动与其搭讪,更未曾想自己的法名能得如此赞誉。
他腼腆一笑,双手合十,微微欠身,以示谢意,言道:“施主谬赞了,小僧玄机,不过一介沙门,哪有什么深远寓意,不过是师父随意所取罢了。”
郭婉见状,心中更觉此僧谦逊有礼,非那些浮夸之辈可比,遂又言道:“僧长勿需谦辞,法名如人,从中可窥其修为品行,想必僧长亦是得道高僧。”
玄机听罢,再次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以示敬意:“施主慧眼识珠,小僧受教了。愿佛祖护佑施主,福泽绵长,万事胜意。”
言罢,玄机示意曹丕等人继续前行,步入那更加深邃的寺庙之中。
见郭婉如此吹捧僧侣,曹丕不能理解。
实言之,曹丕于沙门之辈,心中并无甚好感。
此非出于对佛法之不敬,盖因世间诸般学说理论,若皆须赖人口舌以宣扬,其间难免掺杂私欲与偏见,又岂能纯净无垢,如明镜台乎?
众人沿石阶缓缓而上,步入那庄严巍峨之寺庙正门,眼前豁然开朗,愈感此佛寺之气派恢宏,非比寻常。
青石铺就之广场,宽广无垠,其上铜铁雕塑,形态各异,或龙或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