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角巷最热闹的时候无非是新学年开学前那几天。
收到猫头鹰投递的通知书的孩子们都会激动万分,打着鸡血来对角巷购置清单列出的必需品。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正在向它的终点站前行,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孩子们,街上的人们三三两两,对角巷显得清静许多。
不论是什么时候,总有一家店是这巷子里最寂寞的,但它从不担心没有客人上门。
这家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要放在热闹的伦敦街上,是不会有人愿意走进来施舍一两个便士的。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老头正躺在他的小木板床上休息,他的鼻子如同他的手对魔杖把控一样,敏锐地嗅到空气中的寒冷,那是幻影移形带来的气流紊乱。
寒酸破败的店铺迎来它的贵客。
“好久不见,奥利凡德。”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歪了,邓布利多摘下来,吹一口气将镜片上的灰尘吹去再重新带回,他四下里打量灰暗的店铺,带一丝“惊奇”说:
“说实话,我总觉得它快要倒闭了。”
“哦,是的,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我没记错,不久前我刚写了一封信给你,”老奥利凡德掀开门帘佝偻着腰走出来,他那双像月亮似的颜色很浅的大眼睛盯着邓布利多,或者说,盯着他的衣服看,“说实话,比起我的店什么时候倒闭,我觉得,这毛衣真的不适合你。”
邓布利多穿着一件米白色又长又宽大的毛衣,仿了魔法斗篷的式样,那宽大的袖口,看上去就觉得重。
“噢,伦敦的街头很流行这样的长毛衣,”
邓布利多低头看了看自己,胡子微抖,“好吧,我承认私自做了一些改造。”
“好了,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请告诉我,需要些什么?我想你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奥利凡德说。
邓布利多竖起一根手指,眨眼:“我需要一根魔杖。”
“别开玩笑了,这世上没有比老魔杖更适合…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不不,不是我,是他。”邓布利多指了指身后,奥利凡德一脸疑惑,他没看到有人走出来,邓布利多半天没见反应,他唤了声:“亲爱的?”
“教授,我在。”
那是一个孩子的嗓音。
奥利凡德的目光变了,因为那短短的一声。
他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嗓音,如同清泉流淌过心灵,荡开陈年积累的烦忧。他所能听到过的来自魔法世界的最美的歌声,都不值一提,当邓布利多挪开身子,老人的目光彻底呆滞。
他见过最丑陋的摄魂怪,见过最魅惑人心的精灵,见过优雅的人马,若有人能聚集整个魔法世界的美,仍只能在这极致之美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上帝…”颤抖的喉间,模糊出两个音节。
“米勒娃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邓布利多有些幸灾乐祸,他一根手指卷起了他长胡子的尾端,“很惊讶不是?我想所谓‘神之美’,都不及他一分。”
金发,奥利凡德找不到形容的颜色,那孩子的长发不是凡间所有的色彩所能描绘,他只能用“金发”来笼统地概述。
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那般漂亮、平静、又彻底的眼睛,哪怕是天空的湛蓝都要失光彩。
上帝在造人的时候肯定不是公平的,不然为何世间美丑有如此的差距,那从头到脚的线条都似一气呵成。
可怜奥利凡德是一位老人,他脑袋里的词语早已跟不上新的年代,在他脑海中,无穷无尽徘徊的只有“完美”二字,他再找不到第二个词语可以形容。
“孩子,你在看什么?”邓布利多低头去看他。
“我在看这面墙,教授。”他对邓布利多抱以一记微笑,嘴角的弧度就像是经过数万次的模拟,因为多一度少一度都不会是恰如其分。
邓布利多看了看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纸盒,了然道:“或许里面有你的魔杖。”
“是的,我很期待。”
他走到奥利凡德面前,礼貌又不失优雅地伸出手:“你好,奥利凡德先生。”
“你好,我尊贵的小先生,”老人看到眼前修长的五指,他一时间犹豫要不要握上去,“我能否知道您的名字,不知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幸?”奥利凡德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才握上去。
“这应该是我的荣幸,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