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难怪柳陶会觉得周霖变态,实在是这个故事太挑战人性了。↖,
人究竟能变得多残忍多无情多坏?讲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等周霖说完剧情,柳陶搂紧风衣道:“我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
周霖道:“柳姐不喜欢这个故事?”
柳陶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故事里那些人的命运,明明都不是什么坏人……”
的确,的故事里其实本都是一群善良的人,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想好好的活着。
可当他们面临着各种的困境时,做出了一些不知算是对还算是错的选择,这些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的关系就因此而交织起来,彼此屠戮,终于一个都不得好死。
这样子的结局,对很多人来说有些茫然不解。
他们做错了什么吗?好像没有啊。
他们为什么导致这样的结局呢?不知道啊。
这种茫然,会令人心里萌生出一种比画面和故事的恐怖更可怕的想法。
宿命无常,运道无常,生命无常,人类的善良和理性在无常之下,太渺小了!
周霖叹了口气,他第一次看的时候何尝不是跟柳陶一样呢。
不过在经历了那么多cult片导演的洗礼过后,他逐渐习惯了电影中的残忍和冷漠。
因为电影就算再冷漠和残忍,毕竟是电影。而在生活里,有着电影远远无法企及的更深更锋利的残忍和冷漠!
“我做了一份分镜头剧本,放在酒店的行李里了。姐要是有兴趣的话,等下可以拿回家去看看。如果你能接受剧本,再去试镜也不迟。”周霖道。
柳陶道:“好。待会儿去拿吧。”
两人把啤酒喝光,就回酒店了。
周霖找剧本的时候,柳陶就站在酒店的落地大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今生1999年的深城已经繁华的不像话了,作为亚洲的电子工业基地,远处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厂区。那里生产出供应全国全亚洲乃至全世界的电子产品。而在近处,则是钢筋水泥的城市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冷峻和糜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城市变幻莫测的夜晚。
“找到了。”周霖从几件衣服下面抽出剧本,回身递给柳陶。
柳陶好奇的翻了一页,有点惊讶的道:“还有图?”
周霖呵呵笑了笑:“画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柳陶很认真的道:“不是……我只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连镜头的运用都画出来的剧本……你这简直都可以直接给导演来拍摄了。”
周霖当然不会说电影是直接存在他脑海中文艺宝库的,这种分镜头剧本或许很难,但对他而言只是看电影的同时把每一个镜头记下来而已。其实真没什么难度。
柳陶很好奇的翻开剧本,本来只是想看几眼,可一看起来就有点收不住了。
周霖便默默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镜头一:镜头徐徐左移,画面显示扬声器,画外音:电台播音员播送主人公鲁的信。”
“镜头二:确立空间。”
“镜头三到镜头五,画外音延续。画面:鲁和姐姐在水潭嬉戏。”
“镜头六:姐弟俩收听广播,镜头顺着耳机连线右移再上。落在姐姐流泪的脸庞,画外音延续。”
“镜头七:画面呈现夕阳下姐弟相拥的背影。”
……
仅仅一个开场。周霖就把电影中每一个镜头都用语言给表达出来了。
开头这场戏镜头看似简单,其实信息量极大,每一个镜头都没有浪费。
第一是介绍人物背景,尤其是主人公鲁是个聋哑人的背景。
第二是介绍了水潭这个地点。水潭是片中最重要的几个事件发生地。最后主人公也死在这里,构成一个宿命的循环。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在言语。道具,造型三方面确立了姐弟俩相依为命的亲密关系。
还有一点很关键的,最初的几个镜头中都有画外音的存在,而声音是用来构建气氛的一个极重要的因素。
柳陶看了一页就彻底的震撼了,忍不住的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尽管早已经听周霖说过故事。可当真正看到分镜头剧本的时候,她还是浑身战栗个不停。
最开始,柳陶是站在鲁的视角,看到鲁要捐出自己的肾来救姐姐的时候,感动不已。
当鲁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