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们几个人,这么了,搞得我们村里,那么穷。”
“是我吗?”
“吃救济,惹他什么了?打伤,威胁那个,难道发给他那条枪,就是拿来欺负村民的?”
“你又晓得了?”
“你以为我死了。”
“还说你是病人,一天到晚,少出门。想不到你那狗耳朵,倒是扯得长得很。”
“你们就是怕老百姓,什么都晓得。”
“那天,他和麦救济,就不是欺负。”
“营长拿枪打百姓,还不是?”
“是两个人,口气不和。一句话不对,双方一起,动手打架了。”
“打架?靠政府救济吃饭的孩子,敢和
大民兵营长打架?”
“真是两个人,现在争着吵着,后面火气上来了,才开始对打。”
“怪了。还敢对打?是你亲眼看到?你好会亲眼。”
“不相信?巧了,还真是我,在一边看到。再说你晓得,那麦救济,现在也该是个大人了。”
“不管怎样,在东莞村,就是没那个做。也不能让“做这事吧。他要是真做,就他,你人能对付他?只怕也是三下五除二,就要提起枪来,翻你的天,会惹的大事情出来。”
“你说得对。我看眼下这世道,好人无好运。还得找个,能给东莞村,做出好事情来的人。开放了,到处都在变化。我们不能老是这样下去。在做人方面,又要老实点,那才行”
“上面是说,你老了吧。”
阿菊温和地抚摸着老公干瘦的那张脸:
“都几十岁的人,也要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你们几个,在东莞村,做了多少好事?多少坏事?
“那年根本就没天灾。可村里人一饿死,就是几百。差不多过了一半!这次一逃,又是几百。差不多,又过了一半!就要春耕,那么多田和地,得多少人帮忙才行。”
从老婆身子下,抽出手来,再翻了个身子,仰面朝天躺着,想了有好一会:
“这事怪得谁。那是上面,要上下一起,大吹大擂。我们也是在下面,没办法。老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