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沙县是这一带一个不大不小的老县城,城里的建筑都保留着一股浓厚的十年代气息,水泥刷漆的房子高一栋矮一栋杂乱地杵在马路旁,许多地方的十字路口坏掉还没来得及修好,可索(性xg)来往的车辆较少,并没有多少交通事故发生。
周世恭开着拖拉机载着我从新木村来到星沙县,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等到晚上六七点种的时候,他才在一座剧院门口停下。
星沙京剧院
和门票上的名字一模一样,看来这就是我和周世恭要来的地方了。
随着时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十几年来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新生的一代都开始了快节奏的生活,一心扑在了赚钱养家上,那些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许多艺术与手艺也逐渐断了代,有如木偶戏,有如京剧。这些东西在繁华的大城市里已经鲜有看到,不过在那些发展较慢的小城小镇里还是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恭叔,我修道才几个月,那个方中正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木偶放到我的屋子里来,他一定是有道行的,我不确定我能打得过他,也不确定能否保护得了你,要不咱们现在还是走吧!”
看着周世恭就要往这京剧院里面走,我拉住了他,很是担心的朝他说道。
毕竟我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涉世未深的小伙子,对于这种未知而且危险的东西,我总觉得还是避而远之为好。
可是,周世恭却并不肯听我的劝导,他将自己的土制手枪藏好,冲我摇了摇头:“方中正让冯松的鬼魂害死了我的俩侄子,我这辈子已经没有奔头了,我如果报不了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着,周世恭走上了台阶,同时还不忘朝我说了一句:“杜明,你是个好心的孩子,你帮我们村子的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qg)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不用周世恭说,我现在自然是巴不得想要走,可我如果走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xg)硬着头皮跟着周世恭一同走进了京剧院。
此时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距离唱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而戏院的看席上早已未满为患,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像我这种年轻小伙子倒也成了戏院里一幕别样的风景。
这个与我素未谋面的方中正,似乎很给我面子,他给我的那张门票,竟然可以让我同时带多个人来,与此同时,我和周世恭的席位位于戏台的最前头,是一个独立的方桌座位,当我和周世恭过来时,一旁的工作人员还给我们备上了茶点,甚至还有一瓶二窝头。
“这方中正对他的仇人想不到还是(挺tg)客气的啊!”
我把玩着那张戏院门票,才发现我所坐的这个席位,竟然是整个戏院里最贵的同时也是视角最好的一个,也就是传说中的席。
可是,周世恭无动于衷,他摸了摸怀里的土制手枪,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让我转移注意力的话儿落成了尴尬。
我索(性xg)不再说话,不一会,戏台的帷幕拉开,一阵锣鼓笙箫声从戏台的两侧响起好戏开始了!
如门票上所介绍的一般,首先开始的是包公斩国舅这一戏剧。
戏台上,此时摆放着一张古代县官升堂的公案,在敲锣打鼓的伴奏声里,一个(身shen)穿龙踏祥云的黑色官袍,脸绘黑白条纹半月儿戴有长须的戏子从戏台后面走了上来,随后这名戏子抚起长须,带着一口周正的四工腔开唱了起来,而戏台下,立即传来了观众们的一阵叫好声。
“恭叔,台上的这个黑脸包公,就是方中正吗?”
我指着这个舞台上的戏子,朝一旁的周世恭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部戏方中正可是主演的。
周世恭点点头,此时他一眼不眨地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扮演包公的人。
我本以为周世恭会直接跳上台,把这个还没来得及斩国舅的包公一枪给崩了,以至于看向他时我倍加警惕,生怕他一不小心捅出大篓子来。
可是,周世恭脸色的皮(肉rou)抽了抽,并没有将手探进怀里的意思,而是继续冷沉着脸看着戏,或许他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吧。
在我小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戏班子到村子里来唱戏,而我也没少陪着父母他们看。
只不过,我看的只是(热re)闹而已,而关于戏剧里的不同唱腔,不同角色,不同脸谱所代表的不同意义,我都是一知半解,属于典型的门外汉。
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