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绿洲的水甘冽依旧。”
沉千帆喝下了一口水,却是如此说道,而随后,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却又不禁摇了摇头:“可惜物是人非。”
对此,一旁的段诛魂也是不免一阵唏嘘:“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六十年前,你我四人正值年少轻狂,而本尊依旧留有肉身,可沧海桑田岁月弄人,如今我等都已是沧桑老人,阅尽风霜登临绝虽然在道门之中睥睨众生,可终究已经英雄垂暮,而本尊也为诅咒剥夺了肉身,沦为孤魂野鬼。如今二度前来,自然不复往日。”
听着二人这番话,我这才意识到。如今的沉千帆等人,已经都是**十岁的人了,只不过因为道行高深的缘故,所以让人无法辨清年龄。
“如果可以,本尊倒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前来此地。”
一旁的宇铭渊此刻也是一声长叹:“这片凡人禁地,埋葬了道门的繁华,千名道门精锐尽数埋葬黄沙之下,我等四人在当年本属平庸,超越我们四人者不甚其数,只可惜,就我们这四人却成为了道门中流砥柱,而那些本能拥有更大前程的人。均以身死此地,魂魄不得安生。”
六十年前道门远征罗布泊,引得道门精锐尽数埋骨于此,却也直接造成了道门传承的断代,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道家人越渐没落。沦为边缘。
对此,我也有所了解,只不过关于那道罗布泊中贯通阳间与冥界的深渊之地,宇铭渊等人只是粗略的与我提起,却并不曾与我多做细说。
“阿弥陀佛,往事已矣。怅惘徒添伤悲,不言也罢。”一念大师此时也口喊佛号,如此说道,而他的双眼此时却是看向了远处的一处黄沙漫漫的沙丘之上,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愕然。
顺着一念大师的目光看去,我发现在这片足以令所有生灵止步的荒漠之中。此时赫然有着一个人影正在风沙中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在粼粼的黄沙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脚痕。
“想不到,在这片荒漠之中,居然还有活人。”沉千帆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从黄沙中走来的人,眼神里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诧异。
从这人前来的方向看来,他似乎是从沙漠的北部前来。而在此地以北数百里范围内,都不曾有丝毫的人烟绿洲存在,人如果想要从中走来此地,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分外明白,如果是鬼灵或许相安无事。但如果是拥有肉身的人,在这儿是绝对难以扛得住的,哪怕是我是沉千帆等人也同样如此。毕竟我们不是神明,还没有到不需要水米的程度,而沙漠之中最为缺少的便是水源,一旦迷失其中。很可能就会因此而亡其肉身。
没多久,那人从黄沙之中走过来的人逐渐来到了距离我们一里外的地方,而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么一条流淌着活水的长河,仿佛很是振奋似的,开始疯了一般地朝着我们这边追来。
这个人跑得很快,几乎一步之间就跨出了五六米,就好像是在飞似的,不过眨眼间,这个人就已经冲到了我们的对岸,随后一头栽进了河水之中。
沉千帆朝我们几个使了个眼色,我们也立即会意,随后踩着水波,朝着正趴在水中疯狂地喝着水的男人走去。
而这个男人的模样,却是让我们感到万分愕然。
这个人,似乎是一个道门中人。
只见他的身上,此时正穿着一件破旧褴褛的道袍,背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袋子。这件道袍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到处都是一道道破裂的裂开,通体都被黄沙所染透,让人辨不清原来的色泽,一柄桃木剑被他随手丢在了岸边,却也裂开了一道道长长的裂痕。
这个正欣喜若狂的喝着水的人,此时也注意到了同样处在这片河流之中的我们,他连着喝了几口水。随后也同样踏着水波站了起来,满脸警惕地看向了我们。
而这个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脚,这个男人没有穿鞋子,脚掌上的肉因为长途黄沙跋涉早已被磨掉,露出了下面森白的骨骼。而他的脚趾也一根根的被沙石所磨断。
这个男人的双脚早已废掉,可让我感到万分不解的是,他依靠着这一双早已骨骼外露的双脚,是如何穿过漫漫沙漠来到这儿的。
男人仰着头看向我们,他的脸就好像在黄沙中掩埋了多年的干尸一般,没有任何的血色,两只眼睛也因为失水而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死人。
“你是谁?”
沉千帆朝这个身穿破旧道袍的男人问道,仿佛察觉到了隐隐危险,阵阵积尸气当即从他身上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