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不经意打了一个嗝,发现口中满是青稞酒味。
..
我记得,当时我是在田老汉的邀请下来到了他的家中做客,随后喝了些青稞酒睡着了。
可是,我在昆仑山经历的这一切,都被沉千帆等人定性为一场空梦,而我自己也因此将其认定了下来。
难道说,眼下我又回到昆仑山上,又看到了熟悉的符冰,这一切都只是昨日那场梦的延续?
我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屋外。
此时,昆仑山上白雪皑皑,从东方照耀而来的阳光映在雪地上,使得周围的光线分外扎眼。而屋子旁边的羊圈此时已经打开,里面的羊已经悉数不见,田老汉似乎是前去放牧了,并不曾留在家中。
“杜明,你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符冰看着我,阳光白雪间,她脸上的笑容显得静谧天真无邪,而她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涌入了我的耳畔。
符冰是个哑巴。可并不代表她不会说话,她之前不曾说话,是因为担心让这村子里的人感到害怕,而现在这儿就我们俩,她没有了这个顾忌。
我不曾回答符冰的这一问题,脸色显得格外沉重。我使劲地拧了下自己的胳膊,一种强烈的刺痛感立即顺着神经末梢传入了我的脑海。
不,这不是在做梦,眼下我所看到的东西都是万分真实的,我不可能是在做梦!可如果我眼下我所身处的昆仑山是真实的话,那么昨晚在沙漠之中的一切却也都分外真实,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海已经混乱,这种梦境与现实完全分不清的感觉,再度充斥了我的心头。而这种感觉,在当初对付刘启山之子刘跃的时候也曾有过。只不过当初刘跃是对我下了周公蛊,可眼下我所在的昆仑山,或者说我所在的那片塔里木盆地,这儿是不可能有种蛊人的,即便是有,也不可能还能对如今的我成功下手。
一种极大的不安涌上了我的心头。魂魄即将溃散的惶恐感直到现在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突然下意识的想起了昨夜在沙民小村中遇到的另一个彭楚兴,想起了深陷绝境时,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两个丁沧水。
彭楚兴在日记上曾写过。在这片沙漠之中有着一种来自神明的诅咒,使得他们经常可以在沙漠之中遇见一些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昨晚出现在沙民小村的另一个彭楚兴似乎验证了这一点,而同时出现的两个丁沧水也验证了一点。
这个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了我的心头:难道说。眼下的我也中了那道来自神明的诅咒?而我之前以及现在所经历的所看到的都不是梦境,那个在沙漠之中行将魂飞魄散的我,以及眼下处于昆仑雪山之中的我,都是真实存在着的?我……被那股来自神明的力量给复制了?
“他虽然死了,可他依然活着……”
我的脑海里,下意识想起了丁沧水离开时对沉千帆所说的那番话。起先我对于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明了,可眼下,转眼间出现在昆仑山上的我。似乎恰巧验证了这一点。
沙漠之中的我即将死去,可昆仑上的我完好无损,再结合丁沧水的这句话,我开始越来越确定。自己是真的受到了诅咒,被分裂成了两个人,并且还拥有着同样的思维!
“杜明,发生什么了?”
见我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符冰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我的四面八方又一次响起了她的声音。
我这才回过了神来,可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我走到了这儿位置最高的一处岩石上,看向了昆仑山北侧,看向了那片黄沙漫漫的沙漠。
“符冰,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被分裂成了两个人,你相信吗?”
凝视着雪山下那片沙漠良久,我回头看向了符冰,朝她问道。
符冰秀眉微蹙,随后微微点了点头:“相信,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你不会骗我。”
符冰对我的这种从善而来的信任与亲近感,让我直到现在都倍感疑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何故。毕竟当初在潘家镇时,我虽然与她共处了两日。但最终的结局却并不怎么友好。
可无论如何,眼下的符冰对我不曾有丝毫敌意,相反却是充满了善意,而她恰巧又是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女人。如果她能够随同我一起前去塔里木盆地,一起去与沉千帆,与那已经行将走向灭亡的另一个我会合,或许我们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