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珩肋骨断了并不宜移动,他就由人看守保护着留在了马车上,马车里烧着银丝炭火,一样暖洋洋的。
这一夜为了避免他发烧引起别的症状,文妤一直留在马车里,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
桃春和桃雨看到她脸上的疲惫,满脸心疼,“王妃,我们守着就行了,你去歇息吧。”
文妤摇摇头,“他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岂有假手他人的道理。”
“好了,你也别在这里吹冷风了,夜里凉,你们快回房间去。”
桃春和桃雨满脸无奈,见文妤一脸坚持,她们也只好转身走了。
文妤时刻注意着任珩的情况,见他并没有发烧发炎的症状,随后靠在车壁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直到到了后半夜,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眼一看,见任珩蠕动着身子,似乎是想要爬起来,文妤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别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肋骨断了,近些日子你就安分一些,好好躺着吧。”
“啊?要躺那么久,岂不是连骨头都快躺退化了。”任珩满脸不愿,他本就好动爱玩,真躺那么久,他会无聊死的。
“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何要挡在我的前面,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文妤满脸复杂。
任珩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想着你身板单薄嘛,你看我比你强壮,受了那一掌,都成了这样,要是你被击中的话,岂不是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文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小没用。”
“我没说你没用......”任珩嘟囔。
“我知道你的心思,当初我救了你祖父一命,你不知如何报答,如今你替我挡了一掌,救了我一命,咱们两算是两清了。”文妤正色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会替你挡这一掌,只是因为你为人赤诚善良,待人真诚,是个很不错的朋友,我们任家欠你的恩情犹在。”任珩无比认真的说道,当初文妤被荆三百般刁难侮辱,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治疗他祖父,可见他为人是何等的高尚。
文妤脸色一红,她并没有他说的那般高大上,后面铆足了劲救任通天只是因为他对必柉有用。
“我并没有你说的那般无私......”
任珩不在意的笑笑,“我向来眼光不错,不会看错人的。而且我自觉向来很准,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文妤无语,他还看人清楚?他连她都看不透,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现在居然说出这种大话,真是天真至极。
“你也别说什么两清之类的话了,好歹我们也是一起经历了生死的,也算是好朋友了。”任珩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文妤被他的笑容感染,勉为其难的道,“行了,就算是吧,你好好休息。”
“回头到了京都,我请你喝酒,一定要不醉不归。”任珩激动道,这一激动,扯动了身上的伤势,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好了,你不要乱动!”文妤满脸无奈。
任珩这才安静躺着,没有再轻易乱动,脸色不佳的他,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妤妤。”车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文妤挑开车帘,看到庄必杋站在车厢外,她连忙欢快的跳下马车来。
庄必杋连忙伸手去接,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累吗?”
“他是因为我受的伤,照顾他是应该的,过了今晚的危险期就好了。”顿了顿,文妤又道,“对了,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怎么来了?”
庄必杋避开了她的目光,“额,我怕你饿了,给你拿点点心过来。”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因为媳妇和其他男子独处在一个空间内,他心绪不宁,胡思乱想,睡不着。
文妤看他躲避的眼神,看破不说破,莞尔一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点心,“真好吃。”
见她眼下的乌青,他满眼心疼,“看任珩精神着呢,估摸着也没什么事,回房吧,回头我让云浮叫桃雨来守着。”
文妤拒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庄必杋已经打横抱起了她,“丈夫的话要听。”
文妤挣扎了几下,实在挣脱不出来,只好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带着她回房了。
楼上客房窗边,看着这一切的老夫人眉头皱成了一团,爷孙两都是粗心的,看不清楚文大夫的身份,可是她同为女子,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文大夫是女子,和三殿下关系匪浅,唉,以后要是她家那傻小子知道了文大夫的身份,也不知道会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