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府衙殓房里的尸体,就是这个‘五百两’?而昨日素月将尤寒玉的名字告知我们后,引起了凶手的警觉,所以才惹上杀身之祸?”
她说完这些,沈行之的手从账本上拿开。
他饶有兴致地瞧着李念,目光在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满是迷茫的邵安身上扫了一眼,才再开口道:“这也只是你的推测,不一定是真的。”
李念一边点头一边说:“可能性很多啊,除了上面我说的这种,也有可能那素月就是凶手之一。毕竟杀人放血,还拦腰斩断,一个人并不好解决。”
她右手支着下颚,深沉地思考着:“这本账册出账入账的形式也很奇怪,只有大额的支出和收入,就算能对应上先前失踪死去的每个人,但为什么之前他们的尸体就没出现呢?”
“还有这两具尸体都被人划上瘆人的笑容,这又是为什么?会不会是一种暗号,或者是记号,或者是对府衙的嘲讽?”
她越说越深入,提到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多,想到的点千奇百怪。
沈行之见识过这模样,但邵安是第一次。
他愣愣看着李念的侧颜,看她从账册开始分析,连带着府衙案宗,又说到今日青楼里的种种。
最后,指着账册道:“这册子要么是个障眼法,要么就是百密一疏,哪有杀人如麻的家伙能粗心大意到这般程度,留下这种罪证啊?”
她蹙眉歪头:“你既然已经查到这一步,这册子背后对应的是哪家府邸的哪个人,难道都还没搞清楚么?”
屋内书案上青烟袅袅,屋外残阳如血。
沈行之看着她的眼眸,片刻后居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一手扶额,挡自己半张面颊,由衷钦佩道:“李兄,你以后若是开书院,我定助你。”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把李念说懵了:“啊?这和眼下的案子有关系?”
“没有。”沈行之笑道。
李念没好气地斥责他:“说案子就好好说案子,别扯东拉西的打乱人思路。”
她指着手里册子:“这册子主人未必是凶手,但兑换出去的银票一定是真的,青楼妓子日日看银钱,这么多人都上假票的当,这种可能性不大。”
“你有没有人手?”她探身问,“可以蹲在银庄里,蹲到来存票兑票的人的那种。”
沈行之挑眉,目光慢慢落在邵安身上。
他也不掩饰,直言:“邵二少爷方才说话,多是夹杂了私人恩怨,那如今也怨不得沈某公报私仇,不是么?”
邵安气得牙痒痒。
沈行之手指轻轻弹了几下自己手腕的链子。
邵安万千话语冲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
他点头:“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